过了许久，宋雨薇才轻声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忽不定：\"全国...发生了大规模饥荒。\"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框，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江北三州颗粒无收，\"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什么压着，\"江南也减产过半。\"

    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附和这个坏消息。

    陆明远倒吸一口冷气，窗外的鸟鸣声突然变得刺耳起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那我们这里...\"他的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未沾水一般。

    \"我们这里因为雨水充足，又有储备粮，\"宋雨薇转过身，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睫毛的阴影像是两把小扇子，\"所以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勉强能维持百姓温饱。\"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框，指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窗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此刻听起来却显得格外讽刺。

    陆明远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有话，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的褶皱像是刻上去的一般：\"还有更坏的消息？\"他的声音低沉，像是闷雷滚过天际。

    宋雨薇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受惊的蝶翼，在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北边的燕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屯兵边境，就等着大宁缺粮之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南下攻宁。\"陆明远接上了她的话，声音干涩得像是沙砾摩擦。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那叶子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像是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刺耳。

    宋雨薇突然抓住陆明远的手，她的掌心冰凉，还带着些许冷汗：\"爹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每天都在计算存粮能撑多久...\"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陆明远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他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远处的山峦像是一道屏障，而屏障之外，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突然觉得口中的茶香变得苦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