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不算那种聪明的,想不出来那种装晕的套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殿下……”陈大监第三次捧着冰帕子过来时轻声道,“寿阳殿的樱桃红了,您便是不好这一口,回去瞧瞧心里也好受些。”
她抬头瞪他,却见老内侍垂下的眼皮泛红,捧着帕子的手都在发抖。
她想陈大监一定见过她的母亲,他是不是……在替她心疼她?
“本宫不回去……”她声音软了三分,却恨自己的软弱,很快把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摒弃。
她恨自己为何不是从崔娘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若是如此,娘娘对她一定会真心疼爱。
崔家也会是她的助力,而非板正地毫无人情。
纪灵休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陛下!”在柳星南行至御前拱手明显像是有话说之后,安吉长公主也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事已至此,柳家也绝无可能将自家与永嘉摘开,他们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到底一个儿子一个内侄女,手心手背的肉不同。
怨恨公主,大于心疼纪灵休。
“阿灵,记得姑母曾经给你的那支簪子吗?姑母带你去见瑄儿,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来生莫要再生在纪家,也不要……再做一个没娘疼的孩子。”
安吉长公主站在了纪灵休那边,而柳星南在妻子开口后,把自己准备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夫妻倒是一如传说中的,琴瑟和鸣,相偕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