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提到他娘,常度刚开过花的心又枯萎了。
他是顺嘴一提,在迎春,一个“也”让她顿生警觉。看到常度只是寻常陈述事实,迎春放下竖起来的心墙。
他的母亲确实没了,十年前初相见便是常度去净业寺给他母亲上香,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只要想他娘,要么说没了,要么说忌日是五月初一。
是她多心了,迎春抱起盒子,盈盈一低身:“九哥。”
就要分开,常度忽然涌上来许多话,依依不舍。
昨晚他们最后在安福门监门卫巡院值房议定,最终去布政坊的右金吾卫衙门走完了犯夜处罚登记流程,罚铜五斤姑且还赊着。然后由金吾卫将军常度继续履行职责,在破晓天晨鼓声中“押送”迎春返回辅兴坊,由坊正签收。
“欠右金吾卫衙门的债,我会差人补齐。”
“迎娘,进宫了偷空睡会儿……”
“我会尽快去找你!”
“还有……”
“还有,你不是没用,有用,很有用。”
“给我的方子我看过了,按配方和比例若试验成功,必然大杀四方。淮西可能来不及,不过没关系……”
迎春一步三回头,偏髻上水晶佛手握着一串琉璃,摇晃不已。
常度自言自语,直到她走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