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墙角处的萧火火四人，眼角狠狠抽搐。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视他们为蝼蚁，宣判罪人九族的祖殿圣使吗？
这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比路边最会摇尾乞怜的野狗，还要不堪。
许缺低头，俯瞰着脚下这个已经彻底丧失了尊严与骄傲的男人，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极致的，看小丑表演般的鄙夷。
他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开口。
“做我的狗？”
许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还不配。”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加伤人！
圣使磕头的动作，猛地僵住。
他抬起那张沾满了血污与尘土的俊美脸庞，眼中充满了屈辱与难以置信。
不配？
他堂堂内宇宙祖殿圣使，混元境强者，竟然……连做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
许缺没有再看他，而是抬起手，对着面前的空处，轻轻一抹。
嗡！
一幅巨大的光幕，凭空展开。
光幕之上，无数玄奥的符文、复杂的星图、以及一个个气息恐怖的人影，如同瀑布般飞速流淌。
那是虚空猎杀者脑海中，关于内宇宙的一切！
各大势力的分布图，那些隐藏在星河深处的古老秘闻，甚至……是祖殿内部几位长老不可告人的癖好。
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展现在圣使面前。
许缺指了指那幅光幕，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
“你说的秘密，是这些吗？”
他歪了歪头，故作困惑。
“不好意思。”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轰！
这番话，这幅光幕，如同一柄亿万吨重的混沌神锤，狠狠砸在了圣使最后的希望之上！
他最后的价值，他最后的筹码，在这一刻，变得一文不值！
彻底的，粉碎了！
“啊……”
圣使呆呆地看着那幅光幕，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嘶哑气音。
他眼中的光，熄灭了。
希望，破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吞噬一切的疯狂与怨毒！
“啊啊啊啊啊——！”
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
“许缺！”
“你辱我！你欺我！”
“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这颗星球陪葬！”
轰隆！
圣使的身体，猛然膨胀！
他体内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他那混元境的道果，他所有的生命本源，在这一刻，尽数点燃！
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圣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化作一颗足以毁灭整个太阳系的恐怖光球！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强的自杀式攻击！
远超外宇宙限制！
然而。
面对这足以毁天灭地的最后一击，许缺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随意地，挥了挥手。
如同在驱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下一秒。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颗蕴含着圣使全部力量，即将爆炸的金色光球，连同圣使那疯狂扭曲的身体。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不是被击碎。
不是被湮灭。
而是被一股更高维度的，无法理解的法则，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连一粒尘埃，都没有剩下。
唯有一道淡金色的魂体，在原地茫然地漂浮了一瞬，便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吸力拉扯，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悄然浮现的九幽戮魂幡之中。
幡面上的魂魄，发出了满足的嘶吼。
天地间，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尽数散去。
笼罩在地球上空的阴霾，彻底消散。
温暖的阳光，重新洒下。
许缺负手立于长空之下，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一切，都结束了。
许缺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许家庄园的院墙，穿透了地球的大气层，穿透了无尽的星河，望向了遥远的，内宇宙的某个方向。
……
星河联邦，祖殿圣地。
一片狼藉的神殿之中。
炎尊等八位至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个个嘴角挂着血迹，气息萎靡。
他们惊恐地看着地上那堆昊天镜的碎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骇然与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