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远道而来,还请到府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虚空中,蓝傕看着那大阵裂开的门户,眸中一番思索,便是含笑拱手:“沈家主客气了。”
“难得一场风雪盛景,沈家主若是不嫌弃,便是到蓝某这轿辇中坐坐。”
“蓝某这里正好带了一些南疆玉酿,愿与道友品酒赏雪。”
沈崇明看了一眼那华贵的轿辇,能够感受到其上有着道道法器灵韵浮现,自是不敢轻易踏足。
“哈哈……”
但见其谨慎的模样,蓝傕忽地发出爽朗的笑声。
“蓝某不敢进这云水城,沈家主想必也不敢上蓝某的轿辇。”
“如此……便是这般相谈吧。”
沈崇明颔首笑道:“正有此意。”
说话间,其挥手拢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灵力鼓动,便是在虚空中形成了一方丈许平台。
手中光芒一闪,沈崇明又取出一个三尺玉案,案上有一酒壶,两碟灵果。
对面,蓝傕见此,也是取出了所谓的南疆玉酿和一些吃食。
二人各自斟满酒杯,就这般隔空举杯,对饮一番。
“不知道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将杯中的灵酒一饮而尽之后,沈崇明沉声开口。
大巫山集结大量妖兽,陈兵隐龙山的事情他已经收到了消息。
之后那满山的妖兽忽地莫名奇妙又撤走了,随之这所谓大巫山治下第一统领便只身来到云水城,让他很是疑惑。
蓝傕闻言,并未直接开口。
其眸光看向沈崇明,心中同样疑惑。
堂堂拥有两位金丹老祖坐镇的古老家族,家主作为家族的脸面,再不济也得是一位胎息后期,甚至胎息圆满境的修士吧?
眼前这位沈家之主居然只是一个胎息中期的小辈,让他有些狐疑。
然同样的,他以半步金丹的境界,也是看到了沈崇明如今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一身真元灵力,远超普通胎息中期的修士或大妖。
能够培养出如此天赋卓绝的后辈,倒也符合古族的底蕴。
罢了,云水城有金丹修士的事情姑奶奶和南疆一众金丹前辈都亲眼见过了,本座倒也无须费心,免得坏了大事。
心中暗忖之后,蓝傕微微拱手道:“沈家主直爽,蓝某便是直说了。”
“沈家主当知道,我南疆六大势力来到旸淖之地是为了什么。”
沈崇明闻言皱眉,有些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蓝傕犹豫一番继续道:“沈家主就没好奇,六大金丹势力来到旸淖之地近四载,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道友有何想法直说便是。”
沈崇明淡笑开口,根本不想与其废话。
蓝傕倒也没生气,眸光看了看远处的漫天风雪,挥手布下了一个隔绝一切的妖元护罩。
“沈家主见谅,蓝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牵扯太大,此举虽是有可能起不到什么效果,但还是小心一些。”
但见如此,沈崇明心中的好奇更浓,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表现。
“自虚合回廊大阵出现缺口到现在,南疆和旸淖之地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人布下的局。”蓝傕沉声开口:“如今的南疆和旸淖之地已经成为一个天地棋盘,吾等皆是棋子……”
蓝傕此番倒是罕见没有任何保留,将这件事背后的各种隐秘之事都抖了出来。
听得沈崇明内心骇然不已。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好奇。
金蟾说过,南疆各大势力的实力很强,甚至有化婴境真君存在。
可如今虚合回廊大阵被破开已经近四年了,除了眼下的六大金丹势力,南疆其他势力难道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得到消息却没有想到来分一杯羹,本身就很奇怪。
如今得知这背后居然是南疆的四位化婴真君亲自颁布法旨,他也意识到这件事的背后绝不简单。
脑海中思绪疯狂运转,沈崇明隐约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但对面的蓝傕却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有些懊恼。
“沈家主也不想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吧?”
迎着蓝傕那略带拱火意味的眸光,沈崇明压下心中的恼怒,淡笑开口:“道友有何打算?”
蓝傕自顾自的斟满了酒杯,虚空一举,随之仰头饮下。
“此事难啊。”
“我大巫山的姑奶奶和一众金丹境的大能要的是血食,吾等却又不甘心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蓝某思来想去,便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他的话微微一顿,眸光深然看向沈崇明道:
“演一场戏给他们看。”
演戏?
沈崇明低头思忖,心中却已然泛起了冷笑。
幕后的黑手疑似化婴境,于那种老怪物来说,他们这些胎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