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他顾,很有可能会出现杂而不精的情况。
沈崇明见此淡笑道:“我虽不修文道,但也常听崇玄提及文心磨砺。”
“剑术是外道修行,有苦其心,炼其意志的作用。”
“文道修士修剑术,说不得还能促进文心凝聚。”
他的话音刚落,沈崇玄便是适时接过话题:“崇玄近些年时常会想三叔请教剑术,自觉却是对文心凝聚有极大的帮助。”
听着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陆致远忽地笑了。
“罢了罢了,修剑术便是修剑术吧。”
“不过关于文道术法的创新,也不能落下。”
他面色肃然看向沈崇玄:
“诚如你方才所说,文道的路不能走窄了。”
“老夫与你爹一同开创了文道,如今的文道就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鹰。”
“需要后来者不断创新,完善。”
“若分心他顾,让文道之路止步于此,老夫总觉得心中有愧。”
沈崇玄听后,神色有些黯然。
他也清楚,父亲当年将求道之心摆在了家族亲情之上,留下诟病和遗憾。
此番若是不能让文道发扬光大,沦落为小道,着实有些对不起父亲的心血。
“夫子放心,崇玄与后世的文道修士,绝不会让您和父亲的心血白费。”
陆致远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道:“如此,你兄弟二人便先聊聊吧,老夫告辞。”
二人起身拱手还礼,目送陆致远离开。
“大哥,夫子是不是生气了?”
沈崇玄沉声开口。
“倒也谈不上是生气。”
伸手示意他坐下,沈崇明继续道:“玄弟可知当年二叔幼年时曾和夫子离开安阳城远游之事?”
沈崇玄神情微怔,摇了摇头:“只是听阿娘生前提及过,具体的细节倒是不知。”
沈崇明面色深沉缓声道:“据说当年夫子带着二叔去了临沧郡的天章名城。”
“仙宗未降临时,临沧地处中原,文化底蕴深厚,是文人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这其中,便以天章名城为最。”
“二叔与夫子在天章名城与天下士人辩学,却遭到了那天章名城一个儒学世家的暗算,被以忤逆之罪抓到了直隶皇城。”
沈崇玄听得入神,心中已经暗下决心,之后定要将这段历史写进父亲的人物传中。
“夫子早年与当时的虞皇有传道授学之恩,那虞皇便是弄了一个庭前辩学,让夫子与当世大儒辩论。”
话说到这,沈崇明缓缓站起身,遥望着亭外的天空继续道:“夫子那时想要极力推广新学,却是忽略一种最为本质的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沈崇玄微微摇头。
这件事的始末和中间详情他都没听说过,更没经历过当时的事情,自是不会知道。
“变革需要一个契机,贸然大刀阔步的变革,很有可能会伤及自身底蕴,即便变革成功,却也无力回天。”
沈崇玄神情微怔,随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然提及此事,为兄却是要和你说说栖云谷。”
沈崇明忽地话锋一转,转身看向他笑道:“栖云谷的情况便是积患已久,痼疾难医。”
“这个时候的他们恰恰最需要剜肉止腐。”
说到这,沈崇明嗤笑着摇了摇头:“偏偏栖云谷没有这个魄力……活该堕落啊。”
沈崇玄茫然望着负手远去的兄长,有些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
西荒。
木常与贺重熠自霜月山离开之后,便是赶往了第二处奇景。
只是二人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焦黑的大地冒着蒸腾热气,周遭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了。
二人躲在一处风化的巨石背后,极目望着远方一株枯树下的诸多身影。
“木老,那些当真都是木禾部落的族人?”
贺重熠压低声音开口询问。
木常的眸光死死盯着那群人,微微颔首道:“从着装上看,确实都是我木禾部落的族人,可……可他们为何会离开赖以生存的牧草和水源,拖家带口的来到这荒凉酷热的焰湖岗附近?”
两人从霜月山下来后,便是准备赶往焰湖岗。
行至半路的时候,木常忽地发现了一具无头干尸。
通过尸体的衣服,木常断定那是一名木禾部落的女人。
有了这个发现,二人便在周围进行寻找,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一路追寻,终于发现了眼前的一幕。
远处的枯树跟前,上千名身着木禾部落服饰的身影全都聚集在那枯树身旁,呆呆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木老,这里滚烫的地面绝非寻常凡人能够忍受的。”
“他们之中竟然有很多人都光着脚,似乎对这滚烫的地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