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苹面露喜色，给王五身边的男人报了店里的电话号。
她留电话的时候眼神忍不住对着男人上上下下打量。
男人侧头看向她，马世苹面露羞赧，“给你留的就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你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马老太在一旁轻轻咳嗽一声，意在提醒她收敛一下。
这是和人谈生意的，怎么还能看对眼了？
男人递给马世苹一个会意的神情，她转身的时候，男人的手还悄悄捏了把她的腰。
马世苹红着脸扶马老太走出去了。
“这谈生意呢，你跟他牵扯什么？他们这些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你小心着点吧。有一个史大壮还不够？”
马老太喋喋不休劝道。
“他一个废物能干啥?妈，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主意。”
马老太无奈叹气。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定性。史大壮这些年在咱们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俩生病时也亏得是有他帮着照顾，人也老实。
你这么乱来，小心老实人也有被逼急眼的时候。”
“他？”马世苹轻嗤出声。“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母女两人回了镇上。
马老太看着原来生活过的小店，只觉恍如隔世。
她本来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这次她一定要把失去的全都拿回来。
娘俩吃完饭，马老太非得要去遛弯。
“妈，你这腿脚都不好，怎么还要瞎溜达呢？”
“就是得多走走才能好呢，我要真成了瘫子你也不能照顾我。”
马老太现在也看明白了，眼下她是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钱才是她的依傍。
趁着还能动，多存一笔钱，到时候去住个高级养老院，也就不用受他们的窝囊气了。
周围认识马老太的人，都知道了她当年的事，这会看她出来了，也都是避之不及。
谁不知道她干过什么事，不过是年代久远，才没能定下她的罪。
说到底这些事当年究竟办没办只有她自己清楚。
马老太对别人投来的惊讶或厌恶的眼光，通通视若无睹。
她像是一个战赢的公鸡，骄傲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
马世英开车去给清水镇超市送货，货卸完，她准备出门回去。
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高建春，他来找方春梅。
高建春仍旧是带着个针织帽子，脸上比之前刚回来的时候圆润不少，也有了血色。
马世英以为他又是来纠缠方春梅的，就要上前劝说他几句，送他回去。
“马婶，我就是和春梅说几句话，没有旁的意思。”
方春梅也走了过来，对着马世英点了点头。
马世英立马给倪二宝打了电话，让他快点从家赶过来。
方春梅带着高建春走出店门，站在门前的小广场上说话。
“你还好吗？”高建春问她。
方春梅点头，她也从没想过两人再次见面能这么平和的说话。
“你病情控制住了吗？”方春梅问他。
高建春嗤笑一声，自嘲道：“控不控制的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这些都是我的报应，我谁也不怪。
要怪就怪我自己当年不懂得珍惜，天上掉馅饼的事还以为能一直遇到，才没有珍惜你。
你还怪我吗？”
“我已经放下了，当年也是我年轻不懂事。总想把你栓在我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爱自己的人是不用栓的，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绕在你身边对你示好。”
高建春看她：“倪二宝就是不用栓的吧？我看他对你喜欢的紧。”
他一直觉得他已经完全放下这件事，不会在意。
直到再次提起，才发现心脏的位置就像是被人一把攥住，狠狠揉捏，痛的他险些喘不上来气。
他立刻抚着胸口蹲了下去，大口呼吸。
方春梅看出他的异样，快步走过去问他：“你怎么样了。”
高建春的鬓角立刻出了一层的冷汗。
方春梅走回去几步，要帮他打救护电话。
“我没事，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方春梅的脚步顿住，然后转身看向他。
高建春深呼吸几口，才缓和了情绪，“我那头的生意变好，新增的几单都是你让人帮着介绍的吧？”
方春梅没有立刻应声，她先前确实让她爸帮着找人给他生意上帮忙。
“还有马婶后来给的钱，也是你让她帮着给的？”
见她没说话，高建春站起身，面对着她大声质问：“是不是你？你就是看我可怜，伸手帮我，让我对你心生感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