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眼里的血丝比月光还亮,不像是撒谎,可九局的水太深,谁又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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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方仁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望着柳清歌身后晃动的树影,又看了眼主令里那道直指北山的蓝光,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更楼的梆子声又响了,这次是三更。
方仁杰摸了摸怀里的主令,温度已经降了些,可柳清歌的话像根细针,扎进他紧绷的神经里。
他抬脚往前走去,靴底碾碎两片落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和他的步频一致。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把交叉的剑。
方仁杰望着前方漆黑的山路,突然觉得今晚的风里,除了山松的味道,还多了点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系统框在他脑海里闪烁,三个选项的光斑忽明忽暗:
【是否同意柳姑娘同行?(团队协作率80%)】
【是否试探她是否仍有敌意?(信任度降低风险45%)】
方仁杰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柳清歌腰间那抹熟悉的缠枝莲剑穗。
三年前赌坊里,她被三个持刀混混逼到墙角时,也是这样攥着剑穗,指节发白却咬着牙不喊疼。
系统框里"团队协作率80%"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他压下后颈那丝若有若无的刺痛——神判门血脉的警示从未如此模糊,或许...可以信她一次。
"跟上。"他只说了两个字,靴底碾过一片碎瓦,率先往山径深处走。
月光被松枝割成碎片,落在两人肩头。
柳清歌的脚步声比他轻半拍,像片被风卷着的落叶,这让方仁杰想起奶娘教他的"听风步"——神判门外围弟子的入门功夫。
她果然没丢了本门本事。
废墟的轮廓在晨雾里渐渐清晰时,方仁杰的呼吸突然一滞。
记忆里被劈成两半的照壁还倒在原处,青石板缝隙里的血渍早被苔藓覆盖,却仍像团暗红的火,灼得他眼眶发酸。
柳清歌的手突然搭上他胳膊,指尖凉得像冰:"第三块断碑在演武场西南角。"她的声音发颤,"我爹...我爹最后一次写信说,他在那里挖到半块玉。"
演武场的荒草齐膝高,两人弯腰穿过断成两截的石梁。
方仁杰的短刃挑开一丛荆棘,露出半截刻着云纹的碑座——第一块断碑。
再往西南走三十步,第二块倒在野蔷薇丛里,碑面"神判"二字被虫蛀得只剩半撇。
柳清歌突然蹲下,指甲抠进泥里:"这里!"她扒开腐叶,露出块发黑的碑身,边缘还留着刀劈的痕迹,"第三块!"
方仁杰单膝跪地,用短刃撬开碑底松动的石块。
霉味混着泥土味涌出来,他的指尖触到片冰凉的硬物——是块巴掌大的玉简,表面刻着"判五·观势知命"六个篆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九局令。"他默念着,将玉简按在发烫的青铜主令上。
两道蓝光"嗤"地缠在一起,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方仁杰眼前浮现出幅半透明的地图:十三个红点像星子般闪烁,每个点旁都浮着串数字——正是"血衣书院"十三名死者的生辰八字!
"怎么会..."他踉跄着扶住断碑,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柳清歌凑过来看,倒抽的冷气扫过他耳尖:"这是...命格图?
我爹说判五最擅改命,难道那些学子的死..."
系统框再次弹出,三行字刺得他瞳孔收缩:
【是否尝试推演命格变化?(风险等级:高)】
【是否比对当前局势?(信息整合度70%)】
【是否召唤判六进一步解释?(残魂消耗率90%)】
方仁杰的手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按向第一个选项。
天旋地转间,他仿佛站在云端,看见十三道命运线像被无形的手扯着,从书院的青砖地窜向不同方向——有的本该高中状元,却在放榜前夜坠楼;有的该寿终正寝,偏在踏青时被马踩断脖子。
所有错乱的线最终拧成股黑绳,直指金銮殿上龙椅旁的玄色身影——那是摄政王赵无极腰间的九环玉带,他绝不会看错。
"摄政王..."他脱口而出,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柳清歌的剑"铮"地出鞘,寒芒划破晨雾:"你看到什么了?"
回答她的是破空声。
方仁杰的短刃几乎同时弹出袖管——左后方三棵松树后,右前方断墙顶,至少十五道人影如夜枭般扑下。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青铜鬼面,声音像刮过石板:"判五之秘,不容外泄。"他抬手时,方仁杰看见他腕间缠着条金红相间的绳结——那是九局死士特有的"锁命结"。
柳清歌的剑尖抵住最近的黑衣人咽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