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区区主事竟敢轻慢从五品官员,朝廷知道了会作何想?若换作自己下到地方遭此冷遇,又当如何?
翰林院固然管不着户部,可朝中自有能管之人。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如让林主事暂挂稽查署副使虚衔,行事也便宜些。\"李侍郎语气坚决。
张祭酒蹙眉:\"这...怕是不合规矩?总需贵署同僚共议才是。\"
见话头对路,李侍郎堆起笑脸:\"祭酒放心,其他同僚自有下官分说。林主事不涉具体差遣,唯重大案件可参与议政。如此安排,全为方便林主事调研耳。\"
张祭酒捻须沉吟:\"且飞鸽传书唤彦秋来问话。\"说罢取过笔墨,在绢帛上写下几行小字,系于信鸽足上。
那信鸽扑棱棱飞至时,恰是林彦秋欲行云雨之际。最后一件小衣刚褪,正待提枪上马,忽闻窗棂\"笃笃\"作响。
\"咕咕——\"信鸽在窗外不住扑腾翅膀。
\"该死的扁毛畜生!\"林彦秋恨恨咒骂。齐芝怡却紧张地推他:\"快去瞧瞧,莫误了正事。\"
\"我如今闲散之人,能有什么要紧事?\"虽这般说,还是从锦被中探出半边身子,横压在齐芝怡腿上,一手撑榻,一手去够散落在地上的衣袍。
虽未真个销魂,却也别有一番滋味。林彦秋喘息着挪动几下,总算够到袍服,取出鸽足上的绢书。见是恩师手笔,连忙展读。
\"怎的迟迟不回复?\"绢书上墨迹淋漓,显是张祭酒不满。林彦秋忙取笔墨回书:\"弟子方才去驿站接芊芊与芝怡归来,正与芝怡叙话,未及时察觉信鸽。\"
这般解释倒也合理。少年男女独处一室,莫说是信鸽,便是雷霆也未必能惊动。
\"速来衙斋见我!\"绢书上最后一笔力透纸背。林彦秋仰天长叹:\"天乎!何苦戏我!\"
齐芝怡笑得花枝乱颤,裹着锦衾溜下绣榻,拾起地上罗衫躲入屏风后。林彦秋坐在榻上嚷道:\"早都看尽了,还遮掩什么?\"
屏风后传来娇嗔:\"要你管!我乐意!\"
待二人穿戴整齐,林彦秋在屏风外候了半晌,齐芝怡才做贼似的溜出来。
\"且随我去见恩师,回头送你回府。\"
经此一番缠绵,二人已如新婚夫妇般亲昵。齐芝怡挽着林彦秋的手臂低语:\"不如今晚去我府上用膳?家祖一直想见你。\"
林彦秋摇头:\"不妥。董府尚未拜会,若先去了贵府,董老大人知晓还了得?\"
齐芝怡抿嘴笑道:\"那便等你先见过董家老爷子,再来我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