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脸上的疲惫与释然。

    程默的黄金瞳突然捕捉到异常——星云深处的黑暗中，有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苏醒，身影既不是星铸者也不是观测者，而是由“绝对虚无”构成的人形，他的胸口嵌着一枚量子骰子，点数是“∞”，骰子的每个面都映着不同宇宙的“归零画面”，“那是...‘虚无之主’！”

    陈星的银白触须触碰身影，触须突然如冰雪般消融：“他是...所有提问的终点！”她的触须残留的能量中，浮现出星铸者密文的最后一页，是用血泪写就的：“当所有提问都被回答，所有答案都被遗忘，虚无之主就会苏醒——他不是毁灭者，是宇宙回归‘无’的本能”。

    虚无之主的身影缓缓转向三人，他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暗，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像宇宙背景辐射的低语：“你们唤醒了提问，也加速了虚无的到来”。他抬起手，星云深处的星空中，突然出现无数个“归零漩涡”，每个漩涡都在吞噬星系，“221是...倒计时的开始”。

    祭坛的备用核心突然剧烈震颤，张爷爷的意识残片化作最后一道光，注入程默三人的掌心：“虚无不是终点，是新的提问起点”。光中浮现出最后一张地图，标注着“虚无之主的起源地”——那是所有宇宙诞生前的“绝对无”空间，空间的中心，有个与程默三人童年埋的问号盒一模一样的容器，“盒子里...藏着‘为什么会有虚无’的答案”。

    程默握紧掌心的光粒，黄金瞳中映出漩涡中挣扎的提问者意识体，他们的提问能量正在被虚无吞噬，却仍在坚持发出微弱的“为什么”。他看向陈星和林骁，两人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决心——哪怕知道是倒计时，也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虚无之主的黑暗触须缠绕上祭坛时，程默三人同时举起手，掌心的光粒爆发出最后的“提问之光”，光芒中浮现出他们的终极提问：“如果虚无是归宿，那我们此刻的挣扎，意义何在？”

    这个问题出口的瞬间，所有归零漩涡突然停滞，虚无之主的身影第一次出现波动，黑暗中渗出的，不是吞噬一切的虚无，而是一个微小的光点，光点里藏着的，是个正在微笑的婴儿，婴儿的掌心，握着一枚刻着“222”的量子骰子。

    “意义...吗？”虚无之主的声音第一次带上困惑，“这是...从未有过的提问”。

    祭坛突然炸裂，程默三人发现自己站在绝对无的空间边缘，眼前的问号盒正在缓缓打开。盒子里没有答案，只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虚无之主的黑暗轮廓，轮廓的胸口，嵌着的不是量子骰子，而是程默三人童年时刻的第一个问号。

    镜子里的虚无之主突然开口，声音与程默三人的童年声线完全一致：“原来...我是你们的提问创造的”。

    盒子完全打开的瞬间，绝对无的空间里，突然响起无数婴儿的啼哭，每个啼哭都带着一个新的提问，这些提问汇聚成光流，冲向虚无之主的黑暗轮廓。而在光流的尽头，虚无之主的轮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的真相——他的核心，是一枚被遗忘的“初始疑问”，疑问的内容，正在缓缓显现：

    “为什么...会有‘有’？”

    当这行字完全浮现时，绝对无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程默三人的意识海响起刺耳的警报——他们的存在正在与虚无产生共振，身体正在变得透明，而远处的归零漩涡，突然调转方向，开始吐出被吞噬的星系，只是每个星系的中心，都多了一个微小的黑洞，黑洞的事件视界上，刻着222的字样，和一个正在慢慢成形的新符号。

    “看来...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出现。”程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好奇。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身影正在向他挥手，手里拿着的，是那枚刻着222的量子骰子，骰子的点数，正在缓慢地从“？”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新符号。

    绝对无的空间彻底崩塌前，程默三人的耳边，传来张爷爷最后的笑声，像来自时间的起点：

    “恭喜你们...问出了宇宙的第一个问题。”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