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懵了，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简直是无法相信他的眼睛。
天地间无形的力量，此刻疯狂汇聚，在陈牧头顶形成微小漩涡。
他一咬牙，当即是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
“还敢在战斗之中突破，而且是接连突破，你是找死！”
趁着陈牧还未稳固境界之时，柳擎悍然出手！
然而……他此刻才想着动手，已经晚了。
陈牧体内筋骨齐鸣，如龙吟虎啸。
气血奔涌，脏腑生生不息，赫然是已经突破！
化元过后，后天入先天！
一切就仿佛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任何的桎梏！
这几个月的苦修，终究是厚积薄发，在此刻有了回报！
“这……不可能！”
柳擎脸上的轻蔑惊怒彻底化为震骇与惊惧，怎会有人在战斗之中接连突破，哪怕是他见识要远超常人，也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陈牧缓缓收回唐刀，刀身嗡鸣！
他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力量，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感。
再次抬眼，陈牧的视线锁定在了柳擎的身上。
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先天？”
“现在，我也是了。”
“柳擎，请赴死！”
话音刚刚落下，陈牧便动了！
原地只留残影！新晋先天的恐怖速度下，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柳擎面前！
手中唐刀不再是凡铁，刀身之上凝聚着精纯先天罡气，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璀璨寒芒。
“不！我不能死！你就是一个蝼蚁，这一切都是假的！”
柳擎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着，再次抬手，灼热的气息在空中汇聚，然而下一刻……
噗嗤！
唐刀精准的划过柳擎的咽喉，他一双眼睛凸起，神采逐渐消失。
噗通一声，柳擎重重的倒在地上。
废弃染坊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柳擎身上的伤口血液凝固，因为……他的心脏已经再也没有办法继续跳动。
死寂仅仅维持了一瞬，便被柳家众人的惊呼打破！
“少……少主？！”
“不……不可能！少主是先天！怎么会死在这么一个泥腿子手中？！”
柳三爷和那十几名柳家武者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精气神全都消失。
他们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
少主死了？那个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般不可战胜的先天少主，竟然被一个刚刚突破的家伙……一刀斩了？！
“杀！为少主报仇！！”
柳三爷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拔出腰间长剑。
然而，他握着长剑不住颤抖的右手，早就暴露了他的恐惧。
回应他的，是两道杀气腾腾的身影！
“杀！”
二牛和王猛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沸腾的杀意和复仇的火焰！
眼见柳擎被陈牧一刀斩杀，柳家武者心神崩溃！
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于是乎，天刀帮的这般残存成员，也都是奋起而来。
“杀光这帮狗娘养的杂碎！”
“为帮主报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陈牧没有再看那些注定成为尸体的柳家武者。
他缓缓收刀入鞘，走到林如燕身边。
林如燕怔怔地看着柳擎的尸体，又看向陈牧，眼中泪水再次涌出。
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而是大仇得报的宣泄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她猛地扑进陈牧怀里，声音哽咽。
“夫君……谢谢你，若不是你……”
陈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温柔。
“你是我的女人，对我不需要如此客气！”
下一刻他目光转向南方，眼中温柔消失，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杀意。
“林帮主的仇，只报了一半，柳家，还在天南城。”
“天刀帮的弟兄们！”
众人立刻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陈牧，带着敬畏和期盼。
“柳擎虽死，但天南柳家犹在！”
“此仇，不共戴天！若就此罢手，等柳家缓过气来，必会卷土重来，斩草除根！届时，在座各位，包括这黑水村，都将永无宁日！”
他顿了顿。
“今日，柳擎授首，正是柳家群龙无首、士气崩溃之时！是趁势而上，直捣黄龙，彻底铲除这颗毒瘤！还是就此龟缩，等待对方缓过劲来，将我们一个个碾死？告诉我，你们选哪条路？！”
短暂的沉默。
几位天刀帮长老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柳家在天南城经营多年，树大根深。
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