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人说,早先你想招赘进门,让你的孩子继承当时的昌顺侯。”
“这话都传到你耳朵里了?那昌顺伯府如今还有秘密么?那府里的下人啊,嘴上都没个把门。”
“这是真的啊?”寿安公主好奇的看着赵灵姝。
她自来就知道,这小姐妹非同凡人,可她竟然能想出招赘婿进门,生了孩子执掌昌顺侯府,那也是一神人。
现在的世道就是,若家中无子,要么收养,要么过继。
便是普通百姓家,也少有给女儿招赘,让女儿撑起门户的。
为什么?
一是因为能上门做赘婿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一个大男人,连在这世间安身立命都做不到,那能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二来,也是怕老两口故去后,女儿被女婿拿捏,家里被人吃绝户。
只被吃绝户还是好的,怕就怕有些男人狼心狗肺,吞了岳家的家产不说,还要谋害了人家的女儿和外孙去。回头他再娶一个,那又是亲亲热热的一家子,若那不要脸的,甚至还能说,岳家的财产那都是他自己打拼挣来的。
遇上这样的无赖,死了的先人在地下都不能瞑目。
小门小户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有世袭罔替的爵位要传承的勋贵世家了。
指望执掌大权的男人将爵位传给外孙,除非这家的当家人真心宠爱妻子,又着实喜爱女儿,不然,他绝对不会允许爵位旁落到外姓人之手。
世情如此,姝姝却胆大妄为想搏一搏,不得不说,她也是很有想法了。
赵灵姝见寿安公主双眼莹亮的看着她,眸中都是赞赏与钦佩,她就笑了,“我当时就是那么一说,那就是说来恶心那府里的人的,我自己都没当真。”
“可是你父亲当真了。”
“可不是么,他当真了,所以他反对的特别激烈,这不就把我气恼了么?其实他若真答应把侯府给我,我且要考虑考虑如何脱身。毕竟侯府就是个烂摊子,它从根子里就烂透了。我接手这烂摊子做什么,嫌它不够臭,不够烂么?”
赵灵姝又说,“那府里那么多窟窿,就是把我娘的嫁妆全都填里边,都不一定填的平。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着接手过去?”
寿安公主笑了,“那你这一手是挺能恶心人的。”
“也就恶心了一下下,我爹实际上根本没把这话往心里去,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困扰。”
“你们三个那么多话,要不要干脆在大路上给你们搬几张凳子,你们直接坐在凳子上说?”
赵灵姝几人闻声抬眸看过去,就见一株葱茏茂密的蔷薇花树下,此时正有一骨相清绝,昳丽绝艳的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正蹙着深邃的眉眼看着他们。
原谅赵灵姝用昳丽绝艳这等形容女子的词汇,来形容秦王殿下,实在是此情此景,她只觉得只这一个词语最合适。
蔷薇花开的烂漫恣意,风吹过,花瓣打着旋往下落。秦孝章一身青色圆领长跑,面容白皙,眉骨挺拔,面容棱角分明……
不能再想了,想得到吃不到,就很饿。
赵灵姝冲着秦孝章嘿嘿笑,她没理会秦王殿下的揶揄,只扬声兴奋的说,“呦,您终于下绣楼了?我们往这边府里来了几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啧啧,你怎么还坐轮椅呢,你腿还没治好么?”
秦孝章白皙清冷的面孔,瞬间黑冷了,冷的就像是刚从寒潭中捡出来似的。
他说,“我请的是神医,不是神仙!”
赵灵姝与胖丫,还有寿安公主三人闻言,俱都哈哈哈大笑。
秦孝章看着笑的欢快的三人,鄙夷一声,“什么来这边府里几趟,我是去治病了,不是去隐居了。算上这次,你撑死就来了两趟,你在骗谁?”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连我们具体来了几趟都一清二楚,那你还不出来见我们?你把我们晾着你就不心痛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赵灵姝三人已经走到了近前来。
胖丫一脸忧心的上下看他六哥,似乎在看她六哥这些时日过的好不好,治病痛不痛苦。
胖丫的眼神很隐晦,赵灵姝就不同了,赵大姑娘她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大大方方的。就比如,她现在就想大大方方的掀起秦孝章的衣摆,看看他的腿是不是开始治疗了。
秦孝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他黑着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家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哪来的男女,咱们不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么?”
“什么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殿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难道不是我么?”
李骋一边系腰带,一边匆匆从净房跑出来。
看见外边还站在三个大姑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