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眼神慢慢变得郑重："我懂你的意思。有些人天生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

    送走老张后，林江终于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听筒里传来总机柔和的提示音，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王部长您好，我是林江。"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关于提拔的事，我想了很久......"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落在地上的星辰。林江挂了电话，感觉压在肩头的重担突然消失了。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办公楼。晚风带着淮河特有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远处隐约传来货轮的汽笛声，像在为他送行。

    路过值班室时，门卫老李探出头来："林工，还没走啊？"

    "这就走了。" 林江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回去给闺女讲故事。"

    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瞬间，他抬头望向夜空。猎户座的三颗亮星清晰可见，像他当年在水文站屋顶看到的那样。林江突然想起老站长临终前的嘱托："水流千遭归大海，咱们水利人，根永远在堤坝上。"

    绿灯亮起时，他大步穿过斑马线，身影很快融入熙攘的人流。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老部长发来的短信："尊重你的选择。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个新任务交给你。"

    林江握紧手机，脚步愈发轻快。远处的淮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像一条银色的绸带，始终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