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两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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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阳也没闲着。他带着摄影师，乔装成建材供应商，潜入昌盛建设正在施工的东河堤坝工地。深夜的工地上，几台挖掘机正借着夜色，往河堤外侧的土坑里填埋什么。两人悄悄绕到土坑旁，用手机拍下画面——挖开的泥土里，全是生锈的细钢筋和结块的劣质水泥块，有的水泥块用手一捏就碎成粉末。当这段视频配上“昌盛建设用废料填充河堤，拿百姓生命当儿戏”的标题发布后，不仅国内各大媒体转发，连《纽约时报》《卫报》的国际版都报道了这起水利腐败丑闻，舆论压力再次升级。

    第七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调查组带着逮捕令赶到昌盛建设的总部大楼。此时，李总正坐在办公室里，用碎纸机销毁最后一批文件，机器里还卡着半张没碎完的图纸，上面用铅笔标着“河堤工程偷工减料方案：钢筋间距放大5cm，水泥用量减少20%”。特警破门而入时，他正慌乱地把一个存储着核心数据的U盘往嘴里塞，小李一个飞扑冲上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腕，U盘从他嘴角滚出来，沾着带血的唾沫，在地板上滑出一道痕迹。

    审讯室里，李总还想狡辩，说所有问题都是“下属操作失误”，直到张组长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那段他和王某在招标前的通话录音里，他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钢筋用细点、水泥掺点沙子怕什么？反正洪水要真冲垮了，政府还得拨钱重建，我们到时候再赚一笔重建费，稳赚不赔！”

    消息传出时，淮河岸边的烛光再次亮起。这次，人们举着的是“正义必胜”“还淮河清澈”的牌子，有位白发老人摸着治水碑上“官仓硕鼠食堤基，民命如草叹无依”的古老刻字，老泪纵横：“祖宗千年前就告诉我们，贪官会毁了河堤，今天终于等到他们被抓的一天啊！”

    李阳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远处调查组驻地的灯光彻夜通明，手机屏幕上弹出匿名线人的消息提示。他手指飞快地打字：“他们都被抓了，赃款也冻结了。”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只有两个字，却像一束光穿透了所有阴霾：“天亮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