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河防司、工部、地方府衙三个部门的人签字盖章,少一个章都不能入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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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进行到第七天,意外突然发生——李教授在档案馆核对资料时,突然晕倒在地。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引发的脑供血不足,需要住院观察。躺在病床上的李教授,手还紧紧攥着一张石碑拓片,看到前来探望的林江,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小林,你发现没有?这几天查的资料里,历代治水失败,根源都不是技术问题,从来都不是。”输液管里的药液滴答作响,落在搪瓷托盘上,像是在为这句沉重的结论敲着标点。
坏消息很快就走漏了。不知是谁把研究小组查旧案的消息传了出去,网上突然冒出一批“考古队造谣惑众”的帖子。林江刷到这些时,正在实验室给新坝的水泥试块做抗压试验。手机屏幕上,模糊的石碑照片旁,满是“封建迷信干扰现代工程”“为了经费故意制造恐慌”的字眼。机器运转的嗡鸣声里,他仿佛听见五百年前筑堤时的夯土声、号子声,与现在工地的振捣棒声重叠在一起,在耳边嗡嗡作响。
这天傍晚,周工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小林,你快来实验室!我们对石碑残片做了成分分析,有重大发现!”
林江赶到实验室时,检测报告已经打印出来,摊在实验台上。周工指着数据图表上的曲线,手指都在发抖:“你看,碑体的粘合材料里掺了糯米灰浆,比例和《天工开物》里记载的明代官方标准完全一致。最关键的是这个——”他指向图表上一个明显的峰值,“我们在碑体的缝隙里发现了微量的石膏成分,这是当时用来检测灰浆强度的材料!”
林江的呼吸猛地顿了顿。他瞬间想起查过的资料:明代没有混凝土强度检测仪,工匠们就把石膏块埋进灰浆里,待灰浆凝固后取出石膏,通过观察石膏的溶解程度来判断灰浆的凝固效果,这和现代用试块检测水泥强度的原理,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们什么都懂,”周工苦笑一声,指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远处的新坝工地还亮着灯,“古人的经验、严谨的标准、严格的验收,这些都不是秘密。只是总有人觉得,自己能比前人聪明,能钻制度的空子,能把安全当儿戏。”
当晚,联合研究小组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了初步研究成果。电视新闻里,李教授坐着轮椅,在石碑旁接受采访,背景是现代化的水利枢纽,镜头先是扫过石碑上那些模糊的古老刻痕,又缓缓切到现在的堤坝全景。林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画面,突然想起老院长说的那句话:“治水从来不是和水斗,是和人心斗,和侥幸心理斗,和贪念斗。”
他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夜雨正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远处的防汛指挥中心灯火通明,那一盏盏亮着的灯,像一座浮在黑暗里的灯塔,在雨幕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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