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挣扎了一下，头往旁边偏了偏，车门关闭的刹那，车尾灯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像是在警告什么。轿车调转方向时，底盘蹭到路沿，“噌”地一声，溅起一串火星，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查这辆车的轨迹！沿着这条路往前追！”老陈的声音发紧，指尖点着屏幕，“往城郊方向查，重点看有监控的路口！”

    监控画面追到下一个路口时，轿车突然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没有监控覆盖的小巷——那片是老城区拆迁后的空地，到处是断壁残垣，根本没装监控。老陈盯着黑屏的显示器，指关节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找技术队！把这辆车的特征——黑色、无牌、右后灯破损、左侧车身有刮痕，全发给各卡口，让他们盯着！一有消息立刻报！”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东方透出一点鱼肚白，小王揉着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忽然指着屏幕边缘：“陈哥，你看！这儿有个人！”

    画面角落的垃圾桶旁，一个拾荒老人正举着麻袋张望，麻袋里塞着些废品，鼓鼓囊囊的。他的三轮车斗里插着面褪色的红旗，在风里飘着，格外扎眼。老陈立刻抓起对讲机，按下按钮：“查这位老人的身份！穿蓝色旧棉袄，三轮车插红旗，天亮前我要找到他！”

    晨光爬上窗台时，调查小组终于在城郊的废品站找到了老人。老爷子耳朵背，对着他喊了半天都没反应，最后只能靠比划。老陈指着照片上的黑色轿车，又指着三轮车斗里的红旗，老人看了半天，才咧开嘴，用布满裂口的手比划着——那辆黑色轿车拐进小巷后，他正好在那边捡废品，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挺沉的，好像有人在后备箱里撞了一下，他当时还吓了一跳，往那边瞅了瞅。

    “他们往山里开了，”老人指着北边的方向，手往天上抬了抬，“车灯照着树，一道一道的，跟两条白蛇似的，往青石山那边去了！”

    老陈攥紧手里的监控截图，图中轿车的刮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眼。他掏出手机拨通组长电话，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王队！找到线索了！方县长可能被带往青石山了！我们往那边追！”

    挂了电话，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青石山方向，山尖隐在晨雾里，像个沉默的巨人。阳光刚出来，却照不进那片雾气，反而显得有些阴森。老陈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王说：“走！去青石山！”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