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劲,“我要是怕了,退了,这刀真落下来,谁来挡?总不能看着那些人白白遭殃吧。”
备案完走出警务站时,月亮终于从厚重的云缝里钻了出来,清辉洒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晃晃悠悠地跟着他。林江摸出手机,给调查组组长发了条信息:【威胁升级,刚收到匿名短信,证据已存证。建议连夜加强对涉案钢筋的看管,他们说不定要狗急跳墙毁证。】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用冰冷的视线在皮肤上划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他猛地回头,街对面的树荫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被惊动,嗖地窜过人行道,惊得树叶簌簌作响,落下几片枯叶。
林江握紧手机,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电动车。车座被夜露打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来,激得他打了个轻颤。他跨上车,拧动车把前,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镜里映出自己紧绷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像根拉满的弓弦,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
“想玩?”他拧动车把,电机发出一声沉稳的低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那就奉陪到底。”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凉意往衣服里钻。电动车碾过路面的碎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江望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亮之前,必须把所有证据转移到安全地方。那些藏在钢筋里的猫腻,那些藏在账本里的肮脏交易,那些被金钱和权力掩盖的真相,他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揭开,哪怕被呛得流泪,也要直到把最核心的溃烂暴露在太阳底下,让一切见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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