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玉明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一家一家地去敲门询问。每一次敲门,他都会礼貌地向对方介绍自己的来意,尽管大多数时候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复,但他始终保持着耐心和微笑。
夕阳将小区铁门上的锈迹染成暗红色时,方玉明的皮鞋早已沾满泥点。转角处的杂货铺玻璃蒙着层油灰,货架上褪色的塑料包装袋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柜台后的老板正用指甲抠算盘算珠,听见询问声,枯瘦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白里转了转:"你找老李?"
方玉明急忙掏出父亲泛黄的工作证,塑料膜包裹的照片在暮色中泛着微光。老板凑上前时,脖颈的老年斑几乎要贴到玻璃柜台,烟草混合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三年没见着人了,"老板突然嗤笑一声,用铅笔头敲了敲台历上褪色的"福"字,"但电表上个月还在走。"
攥着写有门牌号的纸条走出杂货铺,方玉明的掌心沁出冷汗。最后一排楼房像几座沉默的墓碑矗立在阴影里,墙皮剥落处露出红砖的伤痕。楼道里堆满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霉味混着谁家腌菜的酸气扑面而来。他数着台阶往上走,三楼转角处的声控灯突然滋啦一声亮起,惨白的光线里,飞舞的蛾群撞得灯泡嗡嗡作响。
站在斑驳的铁门前,方玉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门上的春联只剩半截,"春满乾坤"的金字被岁月啃噬得残缺不全。他伸手去按门铃,却发现按钮早已凹陷下去,积着层厚厚的灰。最终他的指关节轻轻叩在铁皮上,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门内先是传来重物挪动的声响,接着是铁链滑动的哗啦声。方玉明后退半步,看见门缝里透出的光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像一把悬在心头的刀。当吱呀声中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时,他恍惚间竟在对方下垂的眼角里,看见了父亲年轻时的轮廓。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方玉明的心跳声也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变得格外清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终于,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出现在门口。方玉明定睛一看,没错,这就是他要找的李福。李福看着方玉明,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警惕。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李福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方玉明连忙礼貌地说道:“李大爷,您好!我是方玉明,方建国是我父亲。我想向您打听一些当年的事情。”
听到方建国的名字,李福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找错人了。” 说完,就要关门。
方玉明急忙用手挡住门,急切地说道:“李大爷,求您了!我知道您和我父亲当年关系很好,我父亲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一些,我只想找到那份能证明他清白的文件,为他洗清冤屈。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求您告诉我吧!”
李福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犹豫,也有挣扎。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
方玉明踏入屋内,环顾四周,只见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家具也显得有些陈旧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李福见方玉明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并示意他坐下。
方玉明谢过之后,缓缓落座,而李福则坐在一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关于当年的事情,其实我本不想再提起,但既然你都已经找来了,我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那份文件确实存在,而且当年你父亲确实将它交给我保管,并嘱咐我,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我妥善保管好这份文件。”
说到这里,李福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接着说道:“后来,你父亲不幸遭遇了意外,我当时非常害怕会被牵连进去,所以一直都不敢声张此事。这些年来,我也一直都在担心这份文件的安危,生怕它会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找到。”
方玉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喜,他连忙追问道:“李大爷,那这份文件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然而,李福却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回答道:“那份文件我已经将它藏起来了,具体的位置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必须要确定你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它,绝对不能让它落入那些坏人的手中。而且,据我所知,那些人现在仍然在暗处盯着,我担心一旦文件的消息走漏,我们恐怕都会有危险。”
方玉明着急地说道:“李大爷,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文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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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凝视着方玉明那坚定不移的目光,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道:“嗯……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线索,你沿着这条线索去追查。倘若你能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