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撕裂空间的威能。

    这一剑，仿佛无视了空间，无视了时间，无视了此间一切的法则。

    在太上长老看到它动的那一刻。

    剑，已临头。

    “不——！”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这位活了两千年的老怪物。

    他发出了有生以来，最为惊恐、最为凄厉的咆哮。

    他疯狂地催动着全身的法力，一道道护体神光不要钱似的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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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古朴的青铜盾牌，一方漆黑的四方宝塔，一袭流光溢彩的金色袈裟……

    一件件压箱底的防御古宝，被他用精血催发到了极致，化作层层叠叠、厚重如山的光幕，挡在了身前。

    然而，无用。

    这一切，在“太-初之剑”面前，皆是虚妄。

    “嗤——”

    一声轻响，仿佛热刀切过牛油。

    第一层光幕，悄无声息地湮灭。

    那件不知抵挡过多少次致命攻击的青铜古盾，连一个呼吸都没能撑住，便被从中切开，灵性全无，化作凡铁。

    宝塔崩碎。

    袈裟成灰。

    摧枯拉朽！

    势不可挡！

    在太上长老那双写满了惊骇、恐惧、与无法置信的浑浊眼眸中，那道朴实无华的剑锋，穿过了他所有的防御，轻轻划过了他的身体。

    一切，归于平静。

    太上长老的身形，依旧立在空中，完好无损。

    他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挡住了？

    可下一息，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的眉心，一直蔓延到胯下。

    “噗。”

    他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中间整齐地裂开，向两侧滑落。

    没有鲜血喷涌。

    因为在他被斩开的瞬间，他体内的血肉、骨骼、经脉，连同他那强大的、存活了两千年的化神神魂，都被剑锋上所附带的那一丝太初本源之力，彻底磨灭，分解成了天地间最原始的粒子。

    形神俱灭。

    烟消云散。

    一位化神后期的活化石，凌霄世家的定海神针，就这么……没了。

    “轰隆！”

    斩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剑后，那柄横亘天地的巨大光剑，也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剑身上的光芒，如潮水般飞速褪去。

    最终，光芒散尽，重新化为了一道人影。

    是叶辰。

    他浑身浴血，肌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七窍之中，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种黯淡的、混杂着生命本源的金色液体。

    他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比一根风中残烛，还要不如。

    他眼中的神采，彻底熄灭。

    整个人，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从高空之中，无力地坠落下来。

    万剑谷的废墟之上，只剩下凌霄玄一人，呆呆地立在空中。

    他看着那被一剑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的太上长老。

    又看着那个如同死狗一般，从空中坠落的叶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天，塌了。

    凌霄世家，那片被他视为天，视为神，视为不败象征的天，被一个元婴境的小子，一剑……捅穿了。

    他该怎么办？

    下去，补上最后一刀，将这个创造了神迹却也油尽灯枯的怪物，彻底杀死，永绝后患？

    还是……

    逃？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疯狂地在他心中滋生。

    逃得越远越好！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就在他道心崩溃，天人交战之际。

    那正从空中坠落，本该已经死去的叶辰，那双紧闭的眼皮，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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