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回布钱,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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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苏家账房,小周唏嘘了半天:“还好先生您不用钢笔写契书,不然要是遇到这种事,咱们可就麻烦了。”
苏明远正在写一份给邻县的购棉契,闻言抬了抬头:“不是钢笔不好,是写契书的人,把‘重’字丢了。”他指着纸上的字,“你看这‘赊’字,左边‘贝’旁要写得实,右边‘佘’字要收得住,这是告诉人家,赊出去的是货,收回来的得是信。要是连字都写得飘,人家怎么信你?”
小周凑过去看,忽然指着“棉”字的竖提:“先生,您这一笔怎么这么重?纸都快透了。”
“因为这是给邻县的契。”苏明远放下笔,“他们路远,来一趟不容易,得让他们拿着契书,就像拿着咱们的话,走到哪儿都踏实。”
秋末的时候,邻县的棉商来送货,特意绕到账房见苏明远。他手里拿着那份棉契,纸边都被磨软了,却还平平整整的。“苏先生,您这契书我带在身上,走了一路,逢人就拿出来看。”棉商笑着说,“他们都说,能写出这么重的字,人肯定实在。现在已有三家棉商,想跟您订明年的货,就等您用毛笔写契书呢。”
苏明远心里一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锭“守真”墨,磨了起来。墨锭转着,砚台里的墨渐渐浓了,像把年月都融了进去。他拿起狼毫,笔尖蘸满墨,在新的宣纸上落下第一个字,墨色深重,落纸生根。
账房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纸上,字里的墨痕泛着淡淡的光。小周拿着钢笔,站在门口,看着苏明远悬腕写字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慢下来的墨痕里,藏着比效率更珍贵的东西——是苏家几代人传下来的,沉甸甸的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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