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贴在了聚源当的门楣上。原本光秃秃的门楣,突然多了块金色的招牌,“聚源当记”四个大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账本里的纸页开始一页页往下掉,掉在地上就化成了灰。最后,只剩下那本红绒封皮,慢慢收缩,变成了个小小的荷包,落在陈九功手里——荷包上绣着个小小的“念”字,和他怀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第五章 新账簿
那天之后,聚源当又开门了。门楣上的金色招牌引来了不少客人,大家都说聚源当沾了仙气,来当东西的人也多了。
陈九功把那个红绒荷包和女儿绣的荷包放在一起,每天还是会摸一摸。他没忘女儿,反而记得更清楚了——女儿第一次叫“爹”的声音,第一次学绣荷包的样子,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周掌柜让人做了本新账簿,还是线装的纸册,封皮是普通的蓝布,没有铜片,也没有绒面。陈九功在第一页写下“光绪二十六年,聚源当新记”,然后一笔一划地记着每天的当品——张三当的棉袍,李四当的铜壶,王五当的旧书。
“陈爷,您说那本老账本,到底是啥来头啊?”有天晚上,福子收拾柜台的时候,忍不住问。
陈九功摸了摸怀里的荷包,笑了:“是人心。以前的人,总想着把难受的、舍不得的当掉,图个轻松。可忘了,那些难受的、舍不得的,才是最该记着的。”
福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喊:“陈爷,来当个东西!”
陈九功抬头,看见个穿粗布衣裳的小伙子,手里捧着个布包,眼里带着光。他知道,又有新的故事,要记在这本新账簿里了。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照在门楣上的“聚源当记”上,也照在柜台后的新账簿上。纸页被风吹得轻轻晃,像是在说——往后的日子,要好好记着,记着那些该记的,珍惜那些该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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