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莱德与布达的陷落,如同两记重锤,彻底击碎了他们对“东方威胁”的轻视。联邦国王卡齐米日四世紧急召集贵族与军事统帅召开瑟姆会议。金碧辉煌的华沙王宫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贵族们焦虑的面孔。
“扬·马特耶科的侦察骑兵回报,”一位身着链甲的老贵族起身禀报,“东方大军已在佩斯城修筑工事,斥候甚至在喀尔巴阡山隘发现了他们的巡逻队。”
“多少兵力?”卡齐米日四世追问,手指紧张地敲击着橡木长桌。
“保守估计十万以上,”老贵族声音沙哑,“他们的火炮射程远超我们的火绳枪,燧发枪齐射更是密如雨点。匈牙利的轻骑兵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会议厅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波兰-立陶宛联邦虽疆域辽阔,拥有强大的翼骑兵部队,但长期的贵族分权制导致中央集权薄弱,军费不足,火器装备更新缓慢。面对大明联邦这种组织严密、装备精良的近代化军队,其劣势显而易见。
年轻的军事统帅,雅盖隆家族的旁支,米哈乌·波托茨基站了起来。他曾在条顿骑士团战争中崭露头角,对骑兵战术有着狂热的自信:“陛下,贵族们,勿要被东方人的火器吓倒!
我们的翼骑兵曾击败过条顿骑士,击败过莫斯科大公国,也一定能击败这些东方来的异教徒!”
他的话点燃了部分贵族的热血。翼骑兵是波兰-立陶宛军事力量的象征——头戴羽饰头盔,身披板甲,背后插着巨大的翼翅装饰,冲锋时风声呼啸,极具威慑力。
但也先早已通过情报网洞悉了翼骑兵的优势与缺陷。在佩斯城的军事会议上,他对将领们分析道:“翼骑兵的冲锋威力在于气势与冲击力,但机动性不足,且过于依赖开阔地形。他们的板甲虽能抵御弓箭,却挡不住我们的十二磅炮弹与燧发枪铅弹。”
也先制定了针对性战术,选择维斯瓦河中游的森林与沼泽地带作为战场,限制翼骑兵的冲锋空间。
将扬国火器营的火炮部署于预设阵地,以弹幕覆盖翼骑兵的冲锋路线。虞国与越国的燧发枪步兵组成空心方阵,配合拒马桩,形成移动的钢铁堡垒。保留精锐轻骑兵于侧翼,待翼骑兵冲击受挫时,实施包抄。
盛夏七月,也先率东武洲集团军主力十五万北进,在维斯瓦河中游的红河谷与米哈乌率领的八万波兰-立陶宛联军遭遇。
米哈乌将翼骑兵部署于阵线中央,两翼是立陶宛重步兵与德意志雇佣火绳枪兵,后方则是贵族自备的民团。他坚信,只要翼骑兵突破中央阵线,就能取得胜利。
也先则将阵型拉成一条长线,中央以五万燧发枪步兵组成二十个空心方阵,每方阵配备四门轻型野战炮。
在两翼各有两万轻骑兵,配备燧发枪与马刀。而后方布置着三万扬国火器营,部署八十门十二磅野战炮与二十门臼炮。
战斗在清晨打响。米哈乌一声令下,两千翼骑兵发出震天呐喊,向中央方阵发起冲锋。巨大的翼翅在阳光下闪烁,马蹄声如雷,大地为之震动。
“放!”也先冷静地下令。
八十门野战炮同时开火,炮弹如雨点般落入翼骑兵阵列。前排的翼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血肉横飞。但后排的骑士们悍不畏死,越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当翼骑兵冲到方阵前五十步时,燧发枪齐射开始了。密集的铅弹如同冰雹,击穿了翼骑兵的板甲。前排的骑士纷纷落马,后面的人被绊倒,阵型顿时大乱。
“变阵!”也先再次下令。
中央方阵迅速打开缺口,预先埋伏的拒马桩被推到阵前。翼骑兵的冲锋彻底被遏制,陷入了火力陷阱。
就在此时,也先的两翼轻骑兵开始迂回。他们绕过战场中央,直扑波兰-立陶宛联军的侧翼。立陶宛重步兵试图组成方阵抵抗,但在轻骑兵的燧发枪射击下,阵型很快崩溃。
米哈乌见势不妙,亲自率领后备的翼骑兵试图救援,但被也先的中央方阵死死缠住。他的翼骑兵在燧发枪和火炮的打击下,伤亡惨重。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当夕阳西下时,红河谷已被鲜血染红。波兰-立陶宛联军全军覆没,米哈乌战死沙场,卡齐米日四世被俘。
红河谷之战的惨败,彻底摧毁了波兰-立陶宛联邦的抵抗意志。也先乘胜追击,兵锋直指华沙。卡齐米日四世被俘后,也先并未杀他,而是将其软禁在佩斯城。他知道,一个傀儡国王比一个死去的国王更有价值。
接下来的三个月,也先的军队如入无人之境,相继攻占克拉科夫、维尔纽斯等重镇。波兰-立陶宛联邦的贵族们纷纷投降,想要换取他们这些贵族活着的机会。
也先在华沙设立了东武洲集团军司令部,开始对东欧实施军事管制。他发布公告,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