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看向众人:“早在面试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饼干厂是部队的饼干厂,在部队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么在我们饼干厂,下级就必须要听从上级的管理。”
“孙桂丽是我聘请来的生产主任,跟生产压缩饼干相关的事,都归她管理,若是你们谁不服,现在就换衣服走人,那天来面试的那么多人,相信有很多人愿意顶替你们的位置。”
孔美珍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很不高兴:“一一,孙桂丽不就是跟你关系好,才坐上了这个生产主任吗?她有什么能力?”
“我知道你们私下里说我任人唯亲,将自己的父母、朋友都请到厂里当领导,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那句话,要是不服,就换衣服走人。”
孔美珍没想到丁一一油盐不进,其他人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只不过碍于丁一一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孔美珍虽然也有顾虑,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服,我可以走人,但我就是不服,这饼干厂是部队的饼干厂,现在倒成了你的一言堂,凭什么?”
“就凭我是副厂长,就凭这压缩饼干的做法是我提供的,就凭我能让这饼干厂赚钱,从而提高士兵们的生活质量。”
“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不服,觉得自己不比孙桂丽差,所以不想服从她的管理,那你们就看看,自己和她的差距到底在哪!”
话落,她看向张毛。
张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大声念:“孔美珍同志,在工作时间一共上厕所8次,5次没洗手,烤饼干时以没烤好为由,吃掉饼干4块;
何大妮同志,上厕所12次,5次没洗手,吃掉饼干3块,不戴口罩2次;
谢小素同志......”
张毛念了半天,直到最后念到了孙桂丽的名字:“孙桂丽同志,上厕所9次,均洗手,从未吃过饼干,全部按照饼干厂规定工作,目前无错处。”
念完后,他看向丁一一。
“继续。”
张毛愣了下,看了眼本子,继续念下去:“丁崇舟同志,上厕所11次,均洗手,从未吃过饼干,即使不在生产车间,依旧穿制服、佩戴帽子和口罩。
王淑萍同志,上厕所9次,均洗手,从未吃过饼干,做好自己的工作后,经常到生产车间帮忙,均已按照要求穿制服、佩戴帽子和口罩。”
他的声音落下,丁一一看向众人。
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和犀利,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孙桂丽确实和我关系好,我也很了解她,知道她会严格要求自己,帮助我管理好生产车间,我的信任是建立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自我约束中,而你们呢?不服她管理的你们,做的比她好吗?”
“我父母也确实是在厂里上班,那是因为我父亲懂得宣传,通过宣传,可以将厂里的饼干尽可能多的售卖出去,每卖出去一块压缩饼干,就可以让士兵们多吃到一个馒头。”
“我的母亲擅长筹算,根据对你们的观察,提前掌握你们的进度与所需材料,从而提前备货。”
“重点是,他们都是严于律己的人,在工作中,他们不会仗着是我的亲人、朋友,而懈怠工作,反而他们更自律,在你们不服别人的时候,看看别人做了什么,你们又做了什么!”
顿了几秒钟,丁一一继续开口:“现在饼干厂初建成,一共只有我们20人,但我敢说,不出半年,饼干厂就会扩建,继续招工,到时候可能会有200人。甚至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有两千人。你们若不想干,自然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想干。”
“相反,若是你们用心干、努力干,到时候会空缺出很多管理职位,下一个主任,未必不是你们!”
“若是因为平时我对你们的了解和认可,让你们当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进来的新工人,会有和你们一样的想法,也会有人不服你们,但那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是相对而言,而运气,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丁一一这一番话,恩威并施,也让大家醍醐灌顶。
是啊,孙桂丽确实是因为和丁一一关系好,而当上了生产车间主任,但人家孙桂丽本身也确实能干,这几天她们看在眼里,自然清楚。
这是孙桂丽自己运气好,加上她努力,从现在开始,只要她们努力,好好干,半年之后,说不定她们也能当个领导呢。
于是,打心里升起了斗志。
丁崇舟和王淑萍对视一眼,眼里有欣慰,也有骄傲。
更加知道,女儿所谓的让他们来帮忙,她管理不好那些工人的话,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她这不管理的很好嘛。
丁一一看着大家的神情就知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一招,用对了。
最主要的是,这张大饼画的好!
怪不得前世那些领导都喜欢画饼呢,效果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