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谁忘了调,谁就丢了根(3/3)
最前头的布灯群里,有盏灯格外亮——灯纸上用金线绣着三桥过江四个大字,正是被清源队改得最狠的那句。
更奇的是,所有灯的流速突然齐整起来,像被根无形的线牵着,顺着水流排成个字的形状。
高坡上的顾承砚握紧了蚕钮。
烧焦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安心。
下方的灯火像条发光的河,漫过田埂,漫过石桥,漫过他昨日刚去过的赵伯旧宅——那里的染缸还留着未干的靛蓝,缸沿刻着传于子孙四个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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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青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露的凉,各线都问,今晚还要不要发暗号?
不必了。顾承砚望着灯火最盛处,那里有个穿靛蓝短打的老汉,正举着灯教孙子唱谣,从明天起,停止一切主动联络。
为什么?苏若雪不知何时上了高坡,她的绣鞋沾着草叶,发间还落着片灯纸的碎屑。
顾承砚转身,月光照亮他眼底的热: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指挥了。他指向那片灯火,你看那穿粗布衫的妇人,她背的是外婆教的;那戴瓜皮帽的先生,念的是曾祖手抄的。
现在就算我们不说话,他们也会为争,为吵——他的声音放轻,像怕惊散了风中的谣,而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记得怎么开头,我们就永远有下一步。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蛙鸣。
苏若雪屏住呼吸——那分明是《茧火谣》的第一拍,的一声,清越得像敲在人心上。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从田埂,从河边,从每一盏漂动的布灯里,此起彼伏地应和起来。
七月十六的晨雾漫进若雪绣庄时,苏若雪正对着案头的灯笺发怔。
灯笺是昨夜船家帮她收的,足有半尺厚,最上面那张还沾着露水,字迹却清晰:祖母说手搓丝滑像月弯,是要我们记住,丝是软的,人心是软的,可传了百年的规矩,比石头还硬。
她翻到第二张,突然顿住。
那上面画着个被烧了半角的染缸,缸边歪歪扭扭写着:周教员烧的不是书,是他自己的根。墨迹未干,还带着点腥气——像血,又像刚染好的靛蓝。
窗外传来绣娘们的低语:苏小姐,今早码头上送来个大木箱,说是昨夜顺流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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