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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515章 灯影不灭,丝脉暗涌

第515章 灯影不灭,丝脉暗涌(2/3)

纸,边角卷着二十年前顾老爷亲笔批注的二字,此刻正被特制药水浸得微微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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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雪。顾承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寒未散的凉意。

    他站在门框投下的阴影里,目光落在她腕间那支金漆粘补的翡翠簪子上——正是老绣娘藏在寿衣针脚里的信物。

    苏若雪抬头时,见他眉心还凝着晨雾里看地图时的紧绷,却在触及她视线的刹那软了软:手凉成这样。

    不凉。她把账册往他怀里推,指尖扫过他掌纹,母亲说,古方药水要兑七分水,两分酒,再加半钱朱砂。她指腹抚过纸页上斑驳的墨渍,当年她替父亲藏秘方,也是这样——火一舔,字就从灰里爬出来。

    顾承砚的指节在账册上顿住。

    他想起昨夜王阿婆缝进襁褓的提花图谱,想起小芹帕角的泪渍,突然明白这些老匠人的笨办法里藏着怎样的韧性:若真到了烧书那天......

    火不会毁掉真相。苏若雪打断他,声音轻得像落在纸页上的蝶,反而让它重生。

    窗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三下重,两下轻——是青鸟的暗号。

    顾承砚反手扣住账册,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油灯芯爆响。

    顾先生。青鸟掀开门帘进来,额角沾着星子似的雪粒,日本商会派了人去无锡,领头的是松本重工的山田次郎,带着测绘仪和军工改建图纸。他喉结动了动,还有周慕云的秘书,这半月往工部局档案室跑了七趟,调的全是三十年代民营工厂的产权底册。

    顾承砚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想起晨雾里地图上那个焦黑的恒源丝厂旧址,想起工人们抱着蚕茧跳河的蓝笔批注——周慕云要的不是查账,是顺着产权链把民族工业的根苗连根拔起。

    他们想顺藤摸瓜。他冷笑一声,指节抵着案几,可惜这根......他转头看向苏若雪,见她正将最后一本账册塞进暗格里,发梢扫过顾苏织坊的旧木牌,早已不在地上。

    青鸟退出去时,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轻响。

    苏若雪伸手替顾承砚理了理被吹乱的衣领,触到他颈后绷紧的肌肉:要去码头?

    去放颗种子。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藏在人心深处的丝,他们挖不到。

    黄浦江的晨雾比预想中更浓。

    顾承砚裹着粗布短打站在废弃码头,鞋底沾着昨夜未化的雪水。

    老舵工裹着灰布棉袄从舱里钻出来,皲裂的手递过船票:顾先生,船家只认太湖西口,别的......

    够了。顾承砚摸出铜质蚕钮,在掌心焐了片刻才放进暗格。

    胶卷贴着他的指腹,薄得像片蝉翼,却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上面刻着新生布的全部技术流程,七组密码对照表,还有老匠人们按的红手印。

    开船。老舵工解缆的动作很稳,船桨划破水面时惊起几只水鸟,扑棱棱掠过薄雾。

    顾承砚望着船影渐远,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蹲在染缸边算靛蓝配比时,被二伯骂作不成器的纨绔;想起苏若雪第一次替他补染坏的坯布,针脚歪歪扭扭像小蛇;想起王阿婆枯树枝似的手穿针时,眼里亮得像有星子。

    你们查得再深。他对着薄雾喃喃,也挖不到人心深处藏着的丝。

    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他听见远处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

    转过街角,苏若雪正站在织坊门口等他,手里捧着个粗陶碗——是温了又温的粥,还冒着热气。

    她鬓边那支翡翠簪子在晨光里闪了闪,像一滴化不开的绿。

    昨夜理账时发现......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织坊对面的茶楼。

    顾承砚顺着看过去,见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茶盏下压着半张工部局的公文——是稽查科的陈科长,他认得。

    要变天了。苏若雪把粥碗往他手里塞,指尖在他手背轻轻掐了一下,今早药铺刘婶说,稽查科的人问了三回织坊的进项。

    顾承砚低头吹了吹粥,热气模糊了视线。

    他看见苏若雪裙角的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的,像小芹昨夜偷绣的;看见染坊瓦当上未化的雪,白得像当年工人跳河时的素缟;看见晨雾里远去的船,正载着民族工业的根,往更深处扎。

    该来的总会来。他喝了口粥,暖意从喉管漫到胃里,但他们要烧的,是烧不尽的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

    苏若雪抬头时,见三辆黑色轿车拐进巷子,车头的工部局徽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顾承砚放下粥碗,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眼角未褪的青黑——那是昨夜理账到子时留下的。

    别怕。他轻声说,我们藏的,是烧不尽的根。

    警笛声越来越近,在织坊门口停成一排。

    为首的稽查员跳下车,皮靴踩碎地上的薄冰,手里晃着亮闪闪的搜查令。

    苏若雪握住顾承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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