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青鸟掀开门帘时,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在青石板上,响成一片。
他把电文往桌上一放,刀鞘撞出清脆的响:南京伪财政部急电,要讨论查封顾氏信用圈
顾承砚正对着烛火看一张被折成纸船的信物。
纸船的边角磨得发毛,船身上的字被蜡油染得斑驳,倒像块浸在时光里的玉。
他捏着纸船走到廊下,雨水顺着屋檐砸在青瓦上,他轻轻一松手,纸船便飘进了雨幕里。
他们到现在还不懂。他望着纸船顺流漂远,路灯的光映在水面上,把纸船照成一片不肯沉没的叶子,压不住的从来不是钱,是人心动了。
雨丝渐密时,苏若雪抱着一叠账本走进来。
她发梢沾着雨珠,却笑得眼弯成月:阿砚,湖州线人说,有个老秀才带着孙子在教字的篆体写法。她翻开账本,最后一页歪歪扭扭记着:十月初三,江西修水来信——丝债持有者自发组织轮工队,说是要...要织一片信给顾先生看
顾承砚接过账本,指尖抚过那行墨迹未干的字。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茧火谣》的二胡声从弄堂深处飘来,混着雨滴敲瓦的轻响,漫过了青灰色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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