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从前也唱过。
松井烧的那匹提花锦,经线里织的就是这个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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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望着楼下染坊里忙碌的织工,她们的手在布面上翻飞,像在缝补着什么破碎的东西。
雨停了,阳光穿过云缝落下来,照在晾布架上的千匹灰坯布上,每匹布都泛着温润的光,像无数双闭着的眼睛。
把这批布加快运往内陆。他对小豆子道,告诉船家,走内河,过闸口时慢些。
小豆子跑远后,苏若雪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早就算到了?
算到的是人心。他望着江面上那艘渐渐远去的运布船,船帆上顾苏织坊的蓝底白字被阳光照得发亮,他们以为烧了布就能烧了证据,拆了织机就能拆了记忆。
可布不说话,但记得疼。
等疼的人多了......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青鸟骑马冲进染坊,军大衣下摆还滴着水,手里挥着张刚揭下的告示:少东家!
法租界刚贴了禁令,说民间私藏来历不明织物要坐牢,还说要成立什么......
顾承砚接过告示,墨字还带着新鲜的浆糊味。
他抬头时,看见远处巡捕房的警笛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像极了三年前闸北起火时的火光。
可这一次,他的手没有抖。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她正望着晾布架上的布,嘴角带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那是织娘看见自己的布被风扬起时,才会有的笑。
去把阿婆她们请来。他对青鸟道,就说该教新织工认布上的纹路了。
江风掀起他的长衫下摆,露出里面别着的铜尺——那是苏若雪三年前整理织工笔记时用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远处,运布船的汽笛声响了,悠长,又带着说不出的力量,混着染坊里织机的声,在雨过天晴的上海滩上空,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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