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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没人教的课(2/3)

过,顾承砚翻出母亲的笔记。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褪色的照片——年轻时的母亲站在织机前,身后是几十个笑盈盈的织工。

    他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忽然顿住。

    笔记最后一页,有行新添的小字:“七月初九,暴雨。”

    他合上书,推开窗。

    风里有潮湿的土腥气,远处西巷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归络调》。

    雨幕在瓦檐下织成银帘,顾承砚的布鞋浸了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呀”轻响。

    西巷“歇脚处”的窗户透出昏黄灯火,映得雨丝像金粉般簌簌坠落。

    他原是来查账的,却在转角处被一声极轻的“咔嗒”勾住脚步——那是织机提综时木轴转动的声响,混在雨声里,细得像游丝。

    窗台上的积水顺着玻璃往下淌,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根,湿哒哒的蓝布衫贴在背上,露出嶙峋的肩胛骨。

    男孩的指尖正抵着窗玻璃,随着屋里织工的动作无声滑动:织工抬右手,他的食指便在玻璃上画出道弧线;织工压下木梭,他的拇指立即往下一按——那轨迹,竟与顾氏新研发的“驱邪纹”编码分毫不差。

    顾承砚的呼吸突然一滞。

    三天前春桃带来的画纸、苏若雪说的算术本角上的综框图、还有那支走调的《归络调》,此刻在他脑中连成线。

    他摸出怀表,指针正指向亥时三刻——青鸟说过,这孩子每晚必来。

    “少东家?”跟在身后的王二轻声唤,手已搭在腰间的油布包裹上。

    顾承砚摆了摆手,雨丝顺着帽檐滴进他后颈,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

    他看见男孩的指尖在玻璃上滑过最后一道线,与织工收梭的动作完美重合,然后整个人瘫在墙上,牙齿打战的声音比雨声还清晰。

    “去取件干衣裳,再让厨房熬碗姜粥。”顾承砚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热的,加红糖。”

    王二应了一声,跑向巷口的馄饨摊。

    顾承砚解下自己的灰布大氅,轻轻罩在男孩肩上。

    布料碰到他后背的瞬间,男孩像被烫到似的惊跳,转头时眼里还凝着水雾,却在看清来人后迅速垂下头,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冷么?”顾承砚蹲下来,与他平视。

    男孩的睫毛上挂着雨珠,嘴唇乌青,却用力摇了摇头。

    顾承砚注意到他脚边有个小布包,露出半截炭笔——和青鸟说的“当掉银锁换炭笔”对上了。

    “里面织的是‘驱邪纹’,”顾承砚指着窗内,织工正将最后一缕红绒线嵌入纬纱,“要记清提综的顺序,不然老虎眼睛会歪。”男孩猛地抬头,眼里有星火炸开。

    顾承砚笑了,从怀里摸出块桂花糖,“吃么?甜的,暖身子。”

    男孩的手悬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这时王二抱着衣裳和粥碗跑来,顾承砚接过粥,吹了吹递过去:“我小时候偷喝阿娘的糖水,被她逮到也是这样。”男孩的手指终于碰了碰碗沿,又触电似的缩回,却在顾承砚转身要走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雨不知何时停了。

    顾承砚站在巷口回头,看见男孩裹着他的大氅,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吹着,玻璃窗内的织工还在梭来梭去,他的指尖又开始在玻璃上滑动,这次多了几分稳当。

    次日清晨,顾苏织坊的门房老周揉着眼睛开后门,发现门槛上搁着个东西——用铁丝弯成的小梭子,尖端磨得发亮,在晨露里闪着银白的光。

    老周刚要捡,就见顾承砚从院角转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张皱巴巴的毛边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阿娘说,梭子要磨到能照见星星。”

    “去把账房的陈阿婆、染坊的李婶、机修房的张叔都叫来。”顾承砚把铁丝梭子揣进兜里,眼里亮得吓人,“再让春桃去买二十匹细棉布,裁成小衣裳——要能装得下五岁孩子的胳膊。”

    三日后的弄堂口,太阳刚爬上青瓦。

    陈阿婆蹲在竹凳上,手里捻着五彩丝线,嘴里哼着跑调的《归络调》:“一梭云,二梭月,三梭织个虎头鞋……”二十多个孩子像小麻雀似的围过来,有蹲在墙根的,有趴在石磨上的,最小的那个扎羊角辫的,正踮着脚扒拉陈阿婆的竹篮:“阿婆错了!虎头要七梭密纬,不然针脚会散!”

    顾承砚站在巷口的香樟树下,看苏若雪往孩子们手里塞桂花糖。

    她的月白绸衫沾了丝线碎屑,发间的翡翠簪子换成了木簪——那是昨天她当掉簪子换的炭笔和毛边纸。

    “若雪,”他走过去,压低声音,“青鸟刚送来的。”

    一张泛黄的密报被雨水浸得发皱,“秘密培训据点”几个字洇成墨团。

    顾承砚笑了,从怀里摸出张报纸:“下午让账房去登启事,‘童工学艺,日薪三文,包饭一餐’——要登在《申报》头版。”

    苏若雪接过报纸,眼尾的笑纹漾开:“那些查户口的特务,怕是要数孩子们背的《百家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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