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该报了。"
霞飞路的梧桐叶在风里沙沙作响,顾承砚的皮鞋跟叩着青石板,每一步都像敲在心跳上。
苏若雪的手指绞着他的袖口,能感觉到他脉搏跳得又急又重。
"周敬之。"他突然低低念出这个名字,像在咀嚼块烧红的炭,"三年前他帮我拿下第一块染坊地,去年又牵头组建棉纱同业会......"
"笔迹需要比对。"苏若雪摸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我那里有他上个月签的商会章程,还有......"
"回屋再说。"顾承砚加快脚步,西装内袋的信笺随着动作轻蹭着心口,"若雪,有些事,可能比我们想的更脏。"
夜风卷起地上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撞在商会雕花门柱上。
顾承砚推开门的瞬间,厅内的留声机正放着《天涯歌女》,甜美的唱腔里,藏着他从未察觉的暗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