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已西沉到屋檐下,将窗棂的影子投在秘笈上,刚好遮住\"气海\"二字。
他忽然想起乔峰离开时说的话:\"九渊,你这张嘴能说动江湖,这双手也该能握住刀。\"刀他握不住,但这《大黄庭》......或许能让他的三弦琴,变成比刀更利的东西。
他重新坐直身子,将《大黄庭》平摊在桌上。
烛火映着鹿皮封皮,把\"大黄庭\"三字的金漆照得发亮,像三把小剑刺进他眼底。
他伸手抚过经络图上的朱砂点,指腹触到纸张的纹路,竟和三弦琴的蛇皮面有几分相似——都是要经过岁月打磨,才能发出最清亮的响。
\"就试试吧。\"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手指划过秘笈的瞬间,系统印记在腕间灼了一下,像在回应他的决心。
窗外的更夫敲过五更时,陆九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的三弦琴歪在桌角,琴谱散了半页在地上,而《大黄庭》已翻到第三十七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的批注:\"与《市井听心诀》第廿三式'聚声'可合\"、\"寅时引气需配合说书时'抑扬'之法\"......
烛台里的蜡油流成了小山,将最后一滴火光吞进去时,陆九渊才惊觉天已蒙蒙亮。
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抬头正看见窗纸上透进的鱼肚白,像极了那日乔峰离开时,巷口渐亮的天色。
他低头看向《大黄庭》,封皮上的金漆在晨光里泛着暖光,恍惚间竟像是三弦琴的弦,正等着他拨出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