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老吴标志性的大嗓门:“‘蜂巢-乙’?操!有这宝贝不早说?!小雷老板您瞧好吧!拆门拆墙我也给您扛出来!四个小时?三个半就够!”紧接着就是发动机的咆哮和电话被撂下的忙音。
“汉卿,拿到材料立刻和瘦猴去那模具厂。”
雷宜雨看向徐汉卿,语速飞快,“厂子没设备?瘦猴,不管厂里现在有啥,能用不能用,花钱也好,拿非洲市场废置的二手线跟他们换也好,让他们今晚就把模具给我启动!所有能调动的技术人员,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厂能喘气的老师傅,全部集中!目标只有一个:用这批铅锑合金,在一天半内,生产出符合样机内部结构要求的特种合金屏蔽片!记住,屏蔽片!不是整块压铸!是贴片!允许误差±0.3mm,懂?”
“懂!”徐汉卿咬牙,抓起手机就往外冲。瘦猴更是风风火火,边跑边掏出另一个手机开始疯狂摇人:“喂?我!猴子!甭他妈睡觉了!立刻把手下所有能开卡车吊车的弟兄给我叫醒!目标东湖模具厂!对!给老子把厂子围起来…不是打架!是去帮忙!还有,把库房那几箱还没拆封的特供五粮液带上!里面老师傅就好这口!速度!”声音渐行渐远。
接下来四十八小时,光谷基地彻夜未熄的灯火,被一墙之隔的老模具厂抢去了风头。
废弃仓库的锈铁柜被老吴暴力破开,带着历史尘埃的铅锑合金板,在夜色中闪烁着冷硬的光泽,被直接拉进了模具厂。厂里仅存的几台古董级油压机被重新点燃,老师傅们灌着浓茶和瘦猴带来的烈酒,眼里全是血丝,却迸发着近乎狂热的光芒——这群突然闯入的“疯子”给的钱,够他们这破厂再造一个还多的!
图纸?
在徐汉卿和老钳工组长的争吵推演中当场手绘!
精度不够?
几个老师傅硬是用锉刀和眼力,加上军用定位卡尺,把模具核心精度生生磨到了极限!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第一天过去,模具调整完毕。第二天下午,第一批几百片形状不规则、边缘还带着高温压制火痕的特种铅锑合金贴片,带着滚烫的余温,被装进恒温箱,由军牌吉普押送冲回光谷基地。
基地内,流水线暂停。技术小组在临时清理出的防静电平台上严阵以待。拿到合金贴片的徐汉卿团队,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设计好的关键电路板被拆下,复杂的铜箔电路上,需要在特定位置,精确地“镶嵌”上这些密度惊人的“补丁”,确保覆盖最易泄露的天线馈源和功率放大区域。
“左上方耦合器位置…贴片边缘对齐这条地线隔离带…压紧!对!再用高温银胶加固边缘!”徐汉卿声音嘶哑,指挥若定。技术员们戴着高倍放大镜,镊子尖端都在微微颤抖,汗水滴在防静电服上洇开一圈深色。时间已是第二天的深夜。距离部长报告发送的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
第三天的晨光勉强穿透雾霾时,十台编号0047-0056的“守望者”工控机,外壳重新合拢,静静地躺在测试台上。它们的外观没有丝毫变化,但内部的几个关键部位,已被嵌入了一块块冰冷沉重的铅锑合金铠甲。
“送检!”雷宜雨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瘦猴亲自押车,一路狂飙再闯江城军代室。同一间实验室,同一批测量设备,甚至同一个张高工。这一次,没有录像通知,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瘦猴靠在门外墙根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四个小时后,门开了。张高工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有震惊,有释然,有不敢置信,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吁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一份新出炉的测试报告递给瘦猴。报告最末页结论栏,用冷硬的打印字体清晰地写着:“经复测,该批次样品室内峰值辐射值低于我军标规定值38.7%,所有频段满足并优于设计要求。”
瘦猴看着那个数字,捏着报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猛地怪叫一声,把那几张纸往怀里一揣,撒丫子就往外跑,像个偷了蜜的熊瞎子,边跑边对着步话机狂吼:“宜雨哥!成了!压下去了!38.7%!比军标还低!我们成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雷宜雨的加密专线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工信部部长办公室内线。雷宜雨深深吸了口气,接通:“部长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一个严肃而沉稳的声音传来:“雷总,好快的手脚,好硬的骨头。”
“不敢当,部长。幸不辱命。”雷宜雨声音平静,但内心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分。
“你们送到部长专案的最新测试报告,我看到了。‘长江守望者’工控机,性能指标优异,各项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