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一把票子砸在老周柜面上：

    “老周头！俺在你这铺子买了二十年酱油！这点钱还能是假的？”

    老周笑得脸像朵老菊花：

    “柱子哥，不是信不过你！是上面规定，雷老板的牌照金贵，规矩坏不得！”

    他指着头顶崭新的监控探头和玻璃柜台里贴着“验钞必过”的取款机。

    机器侧面印着“长江便民通”的蓝色标识。

    “看见没？您过完钞，机器吐小票，您签了字，我这边系统立刻消账，钱是银行垫的！”

    老周说得唾沫横飞：

    “您取两千八，”老周指着重启后恢复正常的屏幕，“我提八块四！这钱赚得清白又敞亮！”

    柱子老汉看着那台铁家伙吐出崭新的纸币，又将一张清晰的流水小票递到他手里。

    犹豫一下，还是在小票上按了个红手印。

    人群后方，头戴鸭舌帽的瘦猴满意地对旁边穿银行制服的林主任低声道：

    “咋样？咱这‘便民通’可比信用社那破旧铁栅栏窗敞亮多了吧？”

    林主任看着秩序井然的人群，手里老周提供的账册清晰记录了每一笔取款。

    “雷总真是……点石成金。”他由衷感慨。

    远处江堤上，雷宜雨和苏采薇并肩而立。

    落日熔金，映照着那些捏着小票、揣着现金，带着满足笑容四散归家的农人背影。

    “董局一个小时前来过电话，”苏采薇看着平静江面，“龙门山节点压力还在升高。他问……”

    她看向雷宜雨线条分明的侧脸：

    “问你的‘磐石系统’核心样本，抗震极限测试数据。”

    “知道了。”

    雷宜雨声音平静，目光投向长江上游那片绵延的群山。

    那里，是他的下一站。

    （结尾镜头从热闹的村镇取款点转向长江上游，埋下龙门山危机伏笔）

    三天后，一份盖着中国人民银行大印的专送文件抵达江城。

    封面一行加粗黑字：《关于扩大助农取款服务试点的通知》。

    文件旁，摊开一份最新出版的《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标题赫然醒目：

    《科技金融下沉惠泽万千农家——“长江便民通”打通普惠金融服务最后一公里》

    瘦猴抓起报纸冲进雷宜雨办公室：“宜雨哥！央媒点名表扬！三省试点成全国样板了！咱成金字招牌了！”

    徐汉卿凑在屏幕前，指着“长江便民通”后台暴涨的网点数和交易量：

    “雷总！单湖北新增网点这个月就破千了！农户月均增收三千五起步！”

    “根基稳了？”苏采薇轻声问，指尖拂过文件上“合规为本”那行加粗黑体字。

    窗外，夕阳沉入江面，江面被染成一片辽阔的熔金之色。

    雷宜雨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远处长江奔腾不止，波澜壮阔。

    “根基扎稳了，才能托起更高的山。”

    他拿起桌上加密电话，拨通：

    “董局，核心一号样本已完成最终校验，明日可送抵蓉城指定坐标……”

    江风吹拂着他的额发，山雨欲来。

    乡镇的取款灯刚刚点亮，山脉深处的风暴已在无声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