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手中罗盘绽放出刺目金光，九道龙气交织成网，将飞升阁后院笼罩得密不透风。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为了这一刻，他可是连续七天假装给老周送酒，就为摸清这老狐狸的作息规律。
"万界之源，老子今天非要看看你藏哪了！"
天源蹑手蹑脚推开老周卧室的木门，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墙角那口青铜大缸泛着幽幽蓝光。他心头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掀开缸盖——
"卧槽？！"
缸里没有想象中的神器法宝，只有半缸清水，一只巴掌大的绿毛乌龟正懒洋洋地浮在水面，绿豆眼斜睨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半夜偷乌龟的？"天源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抓那乌龟。谁知指尖刚触到水面，整个青铜缸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轰——"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颤抖起来，仿佛遇到了巨雷击打。
一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天源被震得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墙上。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万界之源种子竟然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仿佛在……朝拜？！
"小兔崽子，老夫等你这天等了三十年。"
苍老的声音在光柱中回荡，那只绿毛乌龟缓缓浮空，龟壳上的纹路亮起刺目光芒。天源瞪大眼睛，看着乌龟身形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一名青袍老者——正是平日里抠门吝啬的老周，只是此刻他周身环绕着比南宫傲还要恐怖的威压！
"你、你才是万界之源？"天源嗓子发干，手中罗盘"咔嚓"一声裂开道缝隙。
老周——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周玄龟了——轻抚长须，眼中金光流转："准确说，老夫是万界守护者。而你体内那颗种子，不过是老夫三百年前分出的一缕本源。"
天源脑中嗡嗡作响，突然想起什么，失声叫道："等等！那香雪她——"
"那丫头确实是龙脉化身，但更是老夫选中的下一任守护者。"周玄龟抬手一点，虚空顿时浮现出万千星辰投影，"你以为朔月禁法是怎么来的？那是老夫每月一次调整万界屏障时泄露的余波。"
天源双腿发软，扶着墙才没跪下去。他忽然想起前世渡劫失败前，曾感应到冥冥中有股力量在引导天雷……
"前辈为何选中我？"天源声音发颤。
周玄龟突然露出熟悉的奸商笑容："因为整个云梦城，就属你小子最不要脸。"见天源脸色发黑，他又正色道："万界守护需要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你前世虽强，但太过刚直。这一世当店小二摸爬滚打，反而练出了最适合的心性。"
话音未落，周玄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形竟开始变得透明。天源惊骇地发现，老者背后隐约浮现出一片正在崩塌的星空。
"没时间了。"周玄龟一把抓住天源手腕，"感受真正的万界之源！"
"轰——"
天源眼前炸开无数画面：他看到云梦城地底九条龙脉其实是九条锁链，锁着某个横跨诸天的庞然大物；看到香雪胸口的龙鳞胎记其实是守护印记；看到玉灵宫圣尊背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阴影生物……
最震撼的是，他看到自己前世渡劫时，分明是周玄龟拼着遭受反噬，硬生生将他一缕残魂送入轮回！
"现在明白了吗？"周玄龟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所谓修仙界，不过是万界屏障最薄弱的一环。玉灵宫那些蠢货以为龙脉是至宝，却不知它们只是封印的锁扣。"
天源七窍流血，却死死抓住老者的衣袖："师父……您到底要对抗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喊出"师父"二字。
周玄龟身形已经透明如雾，却欣慰地笑了："好徒儿，你总算叫对了。"他指向那片崩塌的星空，"它们叫'噬界者'，以吞噬世界为生。三百年前那一战，上一任守护者全军覆没，老夫不得不将本体化作封印……"
天源突然感觉手心一沉，低头发现多了块龟甲形状的玉佩。
"拿着它，去找香雪。当玉佩变成血色时，就是封印破碎之日。"周玄龟的身影开始消散，"对了，飞升阁地窖第三块砖下，藏着老夫这些年的私房钱……"
"师父！"天源扑上前想抓住他，却只捞到一把光点。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青铜缸中涟漪未平的水面。天源呆立良久，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陈二狗啊陈二狗，你特么偷什么不好，非偷只老王八！"
他红着眼眶看向手中玉佩，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
"万界很贵，记得涨价。"
天源又哭又笑，这老混蛋到死都不忘做生意！他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刀”人，打心底里瞧不上他。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微微发烫，浮现出一幅画面：香雪被四大灵童围困在某处秘境，胸口龙鳞正在渗血！
"妈的，敢动老子的女人！"天源抹了把脸，罗盘往腰间一别，转身就往外冲。刚跑到院门口，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忘了老周的私房钱！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