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一直都在陪着她逆天改命。
让她前行的路上也不那么孤独。
渐渐的,眼前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而就在她独自往前走时,身后之人也远远的跟随着。
木璎,风眠和溟夕三人都在远处一步一步的跟着。
三人沉默地缀在十丈之距,如同过往千百个日夜那样,守着他们的明月独自走过铺满残阳的长街。
斜照将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触及天际将逝的微光。
溟夕捂住自己的胸口,轻轻出声,“殿下好像……很难过……”
他感应到的这种难过,让他也共鸣到了一丝悲伤。
他不知那悲伤是因为什么,可却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恸然。
雪纷扬落下,整座城都仿佛变得静谧无比。
冰晶簌簌坠落的瞬间,一柄素青油纸伞悄然倾覆,为她隔出一方晴空。
檀香木的伞骨在雪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恰似执伞人此刻眼底的微芒。
厚重的狐裘披风裹上肩头,带着那人独有的淡淡木香味,也驱散了那弥留在身上的寒意。
身边人的玄色大氅的阴影笼罩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熟悉的揶揄。
“殿下这般难过,臣会以为,殿下是为了陆沉舟的死而伤心呢。”
这语气,听起来与当初她在醉花楼与陆沉舟闹和离时的那一句,“听说你夫君不要你了”如出一辙。
只是今日的尾音里,分明缠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像融化的雪水渗进青石缝隙,悄无声息地漫过心尖。
也莫名让林昭月心底落空般的寂寥一扫而空。
她轻声笑了笑,“算不得伤心,只是,送别了一些老朋友……总是有些惆怅。”
萧庭夜凝望着她,像是描摹着她的眉眼一般,将她的模样深深映在了他的瞳眸之中。
油纸伞下,两道剪影在茫茫雪幕中渐渐交融,宛如宣纸上晕开的淡墨,虚幻得教人不敢惊动。
此刻,山河远阔皆成背景,人间万象尽作虚无。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也只有他们,共赴了这一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