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西背着手在作战室里来回踱步,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下午四点,距离他下令357团进攻青山镇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怎么还没消息?谢飞这个饭桶,打个电报都这么磨蹭!”
作战参谋们低着头不敢接话,只有通讯处长硬着头皮解释:“长官,可能是电台出了故障......”
“放屁!电台那么容易出故障,那老子出那么多钱给他们配置德国的西门子电台又算什么!?算老子是三岁小屁孩吗!?”
就在这时,电报机突然响了起来。
通讯兵一个箭步冲上去,抄录完电文后却僵在了原地,脸色煞白。
“念啊!愣着干什么!”阎老西厉声喝道。
通讯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报、报告长官......这封电报,是秦军指挥官嬴烨发来的...”
作战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念!原!文!”阎老西一字一顿地说。
“阎长官:别等了,你的357团,没了——嬴烨。”
电报纸在阎老西手中被攥成一团,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作战地图上。
“长官!”参谋们慌忙上前搀扶。
阎老西推开众人,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
透过玻璃,他看见太原城上空阴云密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电报机再次响起,通讯处长看着新收到的电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悄悄将电报纸折起,却被阎老西锐利的目光逮个正着。
“藏什么藏!”阎老西一把夺过电报,扫了一眼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嬴烨!你欺人太甚!”
电文上赫然写着:阎长官:请备好战争赔款,否则将贵部擅自进攻友军之事公诸报端。
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名,想必您也不愿意去承担的吧——嬴烨
电报纸被狠狠拍在桌上,阎老西正要发作,电报机却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各地守军发来的紧急军情:
报告!襄汾发现秦军装甲部队!
急电!洪洞外围出现秦军侦察兵!
十万火急!侯马火车站被秦军控制!
每一封电报都像一记重锤,砸得阎老西头晕目眩。
他颤抖着手指在地图上比划,发现这些城镇正好形成一道弧形包围圈,将临汾围在中央。
“反了!都反了!”
阎老西突然转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角落里一个瘦高参谋。
“就是你!说什么武力威慑秦军,他们一定会知难而退!现在好了!”
那参谋脸色刷白,扑通一下跪下脸色惨白的求饶道:“长官饶命!属下也是为......”
“拉出去,毙了!”阎老西厉声打断,对门口的卫兵下达命令。
“长官!属下跟了您十年啊!”参谋被两名卫兵架着往外拖,哭喊声在走廊回荡。
“饶命啊长官......”声音越来越远,那求饶的声音就好像一记重锤砸在一众参谋心上。
作战室内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传来三声清脆的枪响。
参谋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阎老西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每天清晨,通讯兵都会送来一沓新的电报,每一封都像刀子般扎在他心上。
不断有他治下的城池失守,而且日军也在趁机向前推进。
作战室墙上的地图上,代表秦军的黑色箭头不断向临汾收缩。
一面面黑龙镰刀旗插在了晋绥军苦心经营多年的城池上,而他的部队却一退再退,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组织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阎老西将最新战报摔在地上。
“五个团!整整五个团连一天都守不住!”
参谋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抬头。
自从上次那个参谋被枪毙后,所有人都学会了保持沉默。
阎老西拍着桌子:“说话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都哑巴了?!”
终于,作战处长硬着头皮开口:“长官......属下建议与秦军和谈...”
阎老西冷笑的看着对方:“和谈?我们拿什么和谈?”
“嬴烨不是要战争赔款吗?三十万银元虽然不少,但总比......”
阎老西沉默了,他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
半晌,他长叹一声:“拟电报吧......”
当这封屈辱的电报发到黑云山时,嬴烨正在靶场试射新式步枪。
这是LY37突击步枪的新型号,采用了5.8x42mm的小口径中间威力弹。
该枪开始采用模块化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