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血腥气的掌心抵在她耳侧,另一手仍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王爷这是做什么?”刘楚玉仰头轻笑,发间步摇轻晃,“莫不是嫌妾身待客不周?”
沈曦眸色幽深,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红痕。
他声音低哑得可怕:“临安城,烹茶,心悦......”每说一个词,指腹便加重一分力道,“王妃还有多少旧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刘楚玉吃痛蹙眉,却故意凑近他染血的衣襟:“王爷若真想知道?”她呵气如兰,“不如亲自去大宋看看?”
“砰!”沈曦一拳砸在她耳侧的柱子上。
他呼吸粗重,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情绪。
这个狡猾的刘楚玉……
沈曦眸色阴沉,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用那些歪歪扭扭的糕点、染血的衣衫、深夜的灯盏,一寸寸撬开他冰封多年的心。
她像一束暖阳,悄无声息地渗入他冷硬的世界,让他竟也开始贪恋那点温度。
可现在,她竟敢收下别的男人?
还让那不知死活的“表弟”用那种眼神看她?
还想让他沈曦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府中谈笑风生、眉来眼去?
想都别想!
“王妃好大的胆子。”声音低沉危险,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本王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刘楚玉却倔强地仰头与他对视:“王爷这是何意?唐将军好意送人解闷,妾身难道要拒之门外?”
“解闷?”沈曦冷笑一声,将她拽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王妃若觉得闷,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忙”起来。”
他咬住那个“忙”字,暗示性极强地掐了一把她的腰。
刘楚玉瞬间红了耳根,却仍不服输:“王爷日理万机,妾身怎敢劳烦……”
话未说完,沈曦已经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又霸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雕花石柱冰凉刺骨,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铁钳似的扣着她后颈。
唇齿相触的瞬间带着风雪的凛冽,他咬得她下唇发麻,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抗拒,像是要把这几日隐忍的焦灼全揉进这个吻里。
刘楚玉挣扎不过,索性屈起膝盖狠狠撞向他小腹,趁他吃痛的瞬间挣脱,发髻散乱地退到梅树旁,抬手抹去唇角的水渍,眼底淬着冰:“沈曦!你当大宋公主是路边野草,能被你随意折辱?你凭什么如此对我?”
沈曦眸色一沉:“就凭你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刘楚玉冷笑一声,眼底泛起讥讽,“王爷莫不是忘了,我不过是你战功簿上的一枚朱砂印,是你们北魏从大宋押送来的贡品,是任人取乐的玩物……”
她声音微哽,却仍挺直脊背,“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罢了!”
沈曦瞳孔骤缩,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反抗,将她拥入怀里:“谁准你这么说的?”
“难道不是吗?”刘楚玉仰头看他,眼底水光潋滟,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王爷既不愿给我名分,又凭什么要求我守你的规矩?你这王府配吗?”
沈曦呼吸一滞。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从未给过她一个明确的身份。她不是俘虏,不是侍妾,却也不是他堂堂正正的妻。
她就这样悬在他的世界里,无处可依。
“刘楚玉。”他嗓音低哑,“你当真以为,本王会随便让一个女人留在身边这么久?本王留着你,难不成是为了让世人看北魏皇室的笑话?”
“不然呢?” 刘楚玉挣扎着躲开他的触碰,泪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水痕。
“我无人可依,无家可归,连祖坟都回不去。在你眼里,难道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她踮脚揪住他衣襟,“但你别拿“王妃、夫人”当幌子 。沈曦,你我之间,从来只有强弱,哪来半分情意?”
沈曦盯着她沾着泪的睫毛,心口像是被廊下的冰棱刺穿。
他拽过她按在怀里,让她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刘楚玉,你给我记好了。” 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在寒风里发颤,“只要本王活着,这后院的红梅落尽又开,你就得好好站在这儿。”
他顿了顿,指尖轻抚过她冻得冰凉的耳垂,“至于情意……” 风雪卷着花瓣掠过两人交缠的身影,“等你哪天肯回头看看,自然会明白。”
翌日,天光微亮时,王府的下人们便炸开了锅。
“快看!王爷的衣裳……”小丫鬟手里的铜盆“咣当”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回廊下,沈曦一袭月白长衫,衣袂翻飞间如流云倾泻。
那件被刘楚玉熬了两个通宵缝制的衣衫,此刻正妥帖地裹在他挺拔的身躯上,衣襟处精致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