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竹骨最细的地方,像被谁用力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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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坐起来,想起墨十三教她扎彩时说的话:"扎彩最怕线断,一断魂就飞了。"
等赵三斤发现人不见了,小满已经跑出去二里地。
她的鞋跟磨破了,发辫散了一半,怀里的纸鸢被风掀得哗哗响。
等她撞开义庄的木门时,正看见墨十三跪在老槐树下。
他手里攥着把旧刀,刀刃泛着青黑,正一下下割着自己的纸臂。
纸做的皮肤裂开时,露出里面缠着的红线——那是他用"点睛术"本源养的魂线。
满地都是碎纸片,像下了场雪。
"十三叔!"小满扑过去,纸鸢"啪"地掉在地上,"你在做什么?"
墨十三的纸头缓缓转过来,他左眼的纸皮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骨茬:"信标线太乱,得用阿鸢的魂重新系。"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有他的影子。"
"你不是他!"小满抓住他的纸手,指甲陷进纸缝里,"你是墨十三!
是教我扎纸人时会偷偷塞糖人的十三叔!
是...是会在我怕黑时用灯油给我画萤火虫的十三叔!"
墨十三的只手突然抖起来。
他望着小满脸上的泪痕,纸做的嘴角动了动,像要说什么,却有碎纸片簌簌往下掉。
小满急得哭出声,她想起赵三斤教的"一刀不折"技法——那是北地剪纸匠的绝活儿,能把最脆的纸剪出不断的线。
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的纸面上飞快地剪起来。
"点睛者不点神,只点心!"
她把那张剪着墨十三笑脸的纸面贴在纸人胸口时,怀里的纸鸢突然无风自动。
老槐树上的纸鸢也跟着转起来,断痕处竟抽出根银亮的细线,轻轻飘向北方。
墨十三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小满发顶,这次没再剥落纸片。
"原来..."他的纸喉结动了动,"我不用替他活着。"
月光漫过老槐树,照见院角的偏房里,韩九叔摸着怀里的铜匣。
匣盖掀开条缝,露出半卷残图,图上用朱砂画着根极细的线,线的尽头,是个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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