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样的傩面跳舞,青铜鼎里煮着人骨,石壁上刻着"归藏"二字;陆九溟的手按在某块残碑上,阴籍图谱从他指尖流出,将残碑上的裂痕一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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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藏归藏,魂归阴阳。"白小芩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种不属于她的苍老,"以血为引,以骨为梁,开我阴籍,照我玄黄。"
纸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阴籍图谱从陆九溟的影子里飘出,悬浮在半空,那些原本残缺的书页"唰唰"翻动,新的职业分支如墨汁在宣纸上晕开:"阴判官"三个篆字泛着乌金,"引魂使"的书页沾着露水般的荧光,"渡阴人"的封皮上甚至能看见忘川的波纹。
"不可能!"
袁天罡的怒吼震得梁上的青铜灯摇晃。
黑雾突破红光网,裹着碎砖朝纸鸢扑来。
沈青竹的剑"当"地断成两截,她扑过去用身体护住《洗冤鬼录》;裴怀玉咬破指尖,在供桌上画下最后的血符;墨十三的残魂迎向黑雾,却像雪落在火里,瞬间消散。
"够了。"
陆九溟的声音不再虚浮。
白小芩抬头,看见他站在纸鸢旁,穿着墨十三的魂衣——那是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右肩有块补丁,正是她亲手缝的。
他的指尖泛着白骨般的冷光,那是"听骨术"发动的征兆。
"你的黄泉经,终究是假的。"陆九溟抬手,指尖点向黑雾最浓处。
白小芩看见黑雾里浮现出半张脸,是袁天罡,可那脸上爬满了蛆虫,眼眶里的不是眼珠,而是两团跳动的鬼火,"你偷阴司的经,改了生死簿,却不知道......"他的指尖划过袁天罡的魂脉,"真正的轮回,不在经里,在人心。"
黑雾发出垂死的尖叫,缩成团黑球,撞破义庄的后窗逃了。
陆九溟没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躺着完整的阴籍图谱,封皮上的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我不再是阴天子,也不是净骸人......"他转身看向白小芩,目光扫过沈青竹染血的衣袖,扫过裴怀玉发白的唇,最后落在纸鸢上那抹淡金的字迹,"我是阴籍守护者。"
东方泛起鱼肚白。
纸鸢突然从白小芩怀里飞起,穿过义庄的破窗,朝着北方天际线掠去。
白小芩跑到门前,看见纸鸢停在一座山峦上方——那山光秃秃的,像被雷劈过千次,焦土上还冒着青烟,却有股说不出的诡谲,像双藏在雾里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那是......"沈青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顿住,"镇龙台。"
陆九溟走到她身边,望着那片焦土,阴籍图谱在他掌心发烫。
白小芩听见他轻声说:"该去的地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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