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人——陆九溟的残魂正顺着纸鸢的骨架流动,在鸢翼内侧凝成个极小的影子,像片刚发芽的竹叶。
沈青竹跪下来扶她,裴怀玉的镇魂铃已经碎了两枚。"袁天罡退了。"裴怀玉抹了把嘴角的血,"但他不会罢休。"
白小芩低头看纸鸢。
月光下,"非死不可归,非魂不可启"的字迹泛着淡金,而陆九溟的影子正伏在鸢尾,像在沉睡。
她轻轻摸了摸那影子,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和去年他给她扎纸鸢时,掌心的温度一模一样。
冥河的浪还在拍岸。
白小芩抱紧纸鸢站起身,风掀起她的衣角,纸鸢尾翼上的红穗子扫过她的脸。
她望着河对岸的黑雾,那里有袁天罡未散的怨毒,有阴籍残卷的秘密,还有陆九溟说的"重写轮回"。
但此刻她怀里的纸鸢在轻颤,像在应和她的心跳。
就像当年陆九溟说的,纸扎匠的手艺,经得住阴阳两界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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