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德皱了皱眉,将手掌搭在程牧昀的肩膀上,眼睛里是说不清楚的情愫。
“程牧昀,能认识你,很幸运,希望你跟许灼华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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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笑,那夕阳的光缓缓爬至他的眉眼间,添了几分铁汉柔情。
“多谢你,陈鹤德,认识你,我也不亏。”
两个男人就在巷子里分开,擦肩而过瞬间,夕阳落在二人的肩膀上,像是撒了一层金辉。
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愿意为了对方肝脑涂的义气,也是未曾说出口的承诺。
等人走了,陈鹤德才悠悠转头,眼角赫然是一道清晰的泪痕。
在遇到程牧昀之前,陈鹤德把他当成敌人,谁承想,两人会并肩作战,甚至程牧昀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不过现在,程牧昀要走了,奔向自己的幸福,而后的道路,他又少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人。
但至少,程牧昀是奔向了许灼华,他能给许灼华安全,这就足够了。
乱世里,能有人守着,许灼华至少是安全的。
陈鹤德看着天边逐渐消失的夕阳,默默叹了一口气。
未来的岁月,他定当拼尽全力,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让许灼华那样的人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哪怕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
等程牧昀被人带到码头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许灼华听着城里的枪声一阵接着一阵,心里如同打鼓一般。
幸好许积信一直在发电报保平安,让许灼华知晓程牧昀的安全,她才不至于从船上跑下来。
在见到浑身鲜血淋漓的程牧昀时,许灼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程牧昀的嘴唇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他还是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温柔地看着许灼华。
“成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能听得出来劫后余生的欣喜,“灼华,成功了。”
许灼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紧紧抓着程牧昀的衣服,疯狂地点头。
“嗯,成了,程牧昀,我们终于成功了。”
许灼华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因为她太害怕历史成真了。
此刻,程牧昀就真切地站在她面前。
她屏住呼吸,心脏却像被点燃的焰火,一簇簇炸开——激动、狂喜、难以置信,所有无法名状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沸腾,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一声哽咽的呼喊。
往后,再也不用担心程牧昀的生死,两人就是河流底部的一粒沙,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沉入底部,安静地过着只属于两人的日子。
虽然前路未知,但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如果按照既定的剧情走下去,那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将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行。
程牧昀顾不上身上的血污,直接将许灼华揽进怀里。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众人都上了船,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来。
为了打掩护,一共有三艘一模一样的船,程牧昀和许灼华上了哪一条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船开往何处,他们也不知道。
就在收锚的时候,船边忽然传来呼唤声,那声音绵软无力,似是野猫的叫唤,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虽然绵软,却实实在在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许灼华,程牧昀,不能开船,此时不能离岸,否则你二人将错失机缘。”
这声音传到了在船舱里面的许灼华的耳边,她的脸色骤变。
许灼华抬起头,正巧对上程牧昀的视线,他也听到了。
许灼华拿起剪刀,剪断程牧昀手臂上的绷带,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程牧昀点了点头,“现在知道我们都活着,并且知道我们在这条船上的人,没有几个。”
向来谨慎的程牧昀,担心外面说话的人,会把许灼华和他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那样的话,他们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桅杆旁边,往河岸边看去。
只见黑漆漆的河道边,柳枝歪垂向河道里面,月光照耀下,那些柳条就像是一根根地狱里伸出的触手一般。
一个穿着灰蓝色道袍的白发老人,就站在河岸的柳条中间,一双眼睛明又亮地看着船上的二人。
不知怎地,河岸离船这么远,夜色那么深沉,许灼华还是感觉那白发道人在看自己。
视线对上后,许灼华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云虚道长。
导致许灼华穿越而来的人。
他所说的“错失机缘”,到底是什么?
许灼华拉住程牧昀的手,有些紧张地说道:“那好像是白云观的云虚道长。”
程牧昀轻轻握住许灼华的手掌,给了她不少的安慰。
“要让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