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第二人。
一路跟着许识秾往南湖赶时,他手脚都在发凉。
一面怕程牧昀真的找到了灼华,一面又怕灼华得知那些真假掺半的消息,急火攻心伤了身子。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此刻程牧昀眼底的猩红,早已说明了一切。
衣领被攥得更紧,勒得陈鹤德几乎喘不过气,可他没有挣扎。
对上程牧昀那双燃着怒火的眼,满心都是说不清的愧疚,那些辩解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只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程牧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几乎要将陈鹤德的衣领撕裂,“一句抱歉就想揭过去?陈鹤德,你把我程牧昀当什么了?”
陈鹤德被他眼中的暴怒刺得心头一涩,张了张嘴想解释,刚吐出个“我”字,拳头已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程牧昀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陈鹤德脸上。
陈鹤德只觉半边脸瞬间麻木,随即涌上火辣辣的疼,嘴角立刻渗出了血珠。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栏杆上才稳住身形,狼狈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指腹瞬间被染红。
“亏我当初为了护着你,怕你被那些腌臜事牵连,费了多少心思藏着掖着!”程牧昀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瞒着我,骗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耍!陈鹤德,你可真有手段!”
陈鹤德慢慢从甲板上直起身,半边脸肿得老高,说话时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声音却透着无力的疲惫:“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当时,是真的迫不得已。”
程牧昀握紧拳头,在即将挥舞过去时,却停了下来。
因为许灼华挡在了陈鹤德的面前,张开双臂,眼神倔强,沙哑着声音说道:“程牧,你不能再打他,你说过你不追究的。”
听着许灼华沙哑的声音,程牧昀心中更加烦躁。
“灼华,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许灼华倔强地说道:“是我不让他说出去的,要怪就怪我吧!”
程牧昀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把陈鹤德一枪崩了。
当初他干那些啥事,如果不是误会许灼华已经死了,他根本就不会干。
没有人知道,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到底想自杀过多少次,拿起枪又放下。
万一有一天,他真的开枪了呢?
在程牧昀的眼泪落下时,许灼华紧紧抱住了程牧昀。
“对不起,对不起,程牧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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