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娘家人婆家人,还有萧梧新,他可是因为你死了伤心了好久,说什么人生知己没了,伯牙绝弦之类的话。”
没想到萧梧新对自己这么看重,许灼华的心里更觉得愧对所有人了。
可能自己结交过的人里面,有些对自己印象深刻的人,但是自己全然没有顾及大家的感受,死遁其实是最不值一提的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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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亏欠的,就是程牧昀了。
许灼华满怀愧疚地看向程牧昀,但是程牧昀却温柔地摇了摇头,他没有责怪,只有对许灼华失而复得的高兴。
一想到许灼华对自己是担心自己才露面,他的心就忍不住塌陷了一块一块又一块。
这次经历,不仅让许灼华看到了程牧昀的真心,还让程牧昀明白了许灼华对自己的重要性。
对于许灼华而言,程牧昀是重如生命的存在,她不想看到程牧昀出任何事情。
大船缓缓驶离南湖,当船身渐渐汇入奔腾的长江流域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墨蓝的天幕上缀着疏星,两岸的灯火被拉成模糊的光带,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连续多日的奔波与煎熬,终究还是压垮了程牧昀的体力。
他靠在船舱的软榻上,头轻轻歪向许灼华的方向,眼皮沉沉地阖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在她身边,他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沉沉睡了过去。
可即便是在梦里,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攥着许灼华的衣角,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的紧,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生怕稍一松劲,身边的人就会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许灼华侧坐着,目光落在他沉睡的脸上,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缠着,泛起止不住的疼。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眼下的青黑,那片暗沉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他熬过的每一个不眠之夜。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不会再做那样的选择。
她会第一时间奔向他,会紧紧握住他的手,绝不会让他独自承受这半年来的煎熬。
他真的瘦了太多。
脸颊的线条比记忆中锋利了不少,下颌的弧度清晰得吓人,连带着眼眶都微微凹陷下去。
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细纹,不再是从前那般舒展明亮,额头上,一道浅浅的纹路固执地横亘着,想必是这些日子里,他总是不自觉地蹙眉,才被岁月刻下了痕迹。
不过半年多的光景,他却像是被抽走了几分意气,添了好几分沧桑,乍一看去,竟像是老了五六岁。
许灼华轻轻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薄毯往他肩上拢了拢。
他依旧稳稳地靠在她身边,那只攥着衣角的手始终没动,连睡姿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依赖,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唯有抓住最信赖的人,才能睡得安稳。
许灼华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轻轻叹了一口气。
历史的确是历史,不能被改变。
但是这两年出了这么多的变数,该怎么说历史还是原来的呢?
原来重大节点事件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但是细枝末节却跟正史大相径庭。
月光缓缓流淌在江面上,微风缓缓吹来,程牧昀额前的碎发随风摇动着,许灼华伸手抚了抚程牧昀的额头。
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要真如历史所记载的那样,程牧昀必死无疑。
但是自己就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让程牧昀也逃出生天呢?
好像也不是很难,只要报纸上刊登程牧昀被枪杀的消息就行,只要大众意义上,程牧昀死了就行,只要人们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行。
许灼华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那么便是拥有了主动权。
加上这么多人的帮忙,程牧昀或许能逃离命运的追捕。
看着程牧昀的睡颜,许灼华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暖意,她轻轻吻在程牧昀的额头上。
“程牧昀,我一定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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