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最里层。这才把蒙灰的玻璃瓶连脏布包,一股脑塞进陆明远的帆布包。
“拿好喽您呐。”老头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陆明远抱着帆布包,像抱着稀世珍宝,深一脚浅一脚挤出鬼市。
他没回头,自然没看见,他身影消失在街角时,那蹲墙根的老头缓缓抬头。
浑浊发黄的眼珠里,飞快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冰冷如金属反光的……金芒?嘴角那点似笑非笑,彻底沉成石雕般的漠然。
老头慢吞吞收起破玩意儿,卷起包袱皮,佝偻着背,像一滴墨汁融进黎明前的浓黑,没了影。
陆明远走在灰白街道上,怀里的包沉甸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包里那冰冷的玻璃瓶丝丝渗出,缠上他胳膊,钻进骨头缝。他紧了紧胳膊,加快脚步。
这瓶子里装的,哪是什么病理标本。
是七十年前,那场席卷北平的妖劫里,一个老妇被虎妖噬喉后留下的……刻骨孽债。
是尘封的诅咒。
是滴答作响、重新计时的……阴司更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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