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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异闻诡事薄 > 第5章 老宅遇同门?(上)

第5章 老宅遇同门?(上)(1/2)

    「博古轩的铁腥味尚未消散,江风便裹挟着更深的湿寒撞开了河坊街斑驳的门。

    一个面色苍白、眼底乌青的青年,挟着风雨与一身浓重的朽木霉气,跌撞着踏进了这片暗流汹涌之地。

    那面兽面古镜的裂缝深处,一滴血的相遇,骤然点亮了沉寂千年的青铜引魂灯。」

    ——————

    博古轩的空气凝得像块铅。

    墙角阿福间歇性的抽噎,带着哭腔,钝刀刮朽木似的搅动着昏暗中沉淀的阴冷。

    伙计失禁的腥臊气、古镜残存的千年锈蚀气、柜里木头朽烂的霉腐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雪茄残味……

    种种气息混杂,浓得人喘不过气。

    赵余垂着眼,冰白的手指捻着那支寒凉的判官笔,指腹精准地划过笔杆上那条新添的、微不可查却扎眼的细纹。

    指尖传来锐利的刺痛。

    是兽面铜镜里那东西反抗的反噬?还是映出那幻影女子的代价?

    那女子心口流转的七色光晕……

    还有港商孟总最后蛇一样阴冷粘腻的眼神……

    思绪沉得像江底的铁锚,被那细密的裂纹牵着直往下坠。

    蓝布门帘后的幽暗里堂,混合着铁锈与深层霉腐的朽气愈发厚重,丝丝缕缕钻出来,缠在冰冷的指头上,缠在心上。

    门外,钱塘江的风裹着临江古镇那股浸透了千百年前水战沉渣的湿腥气,野马般撞在蒙尘的玻璃窗上,发出呜咽似的拍打声。

    雨丝抽打狭窄的青石板路,噼啪作响,汇成溪流在石缝间淌。

    就在风声雨声呜咽声搅成一片时——

    “哐当!”

    那扇被孟总撞开、没关严实的旧门板,被一股饱含雨水、又湿又冷的风猛地撞开更大一道缝!

    一个狼狈的身影几乎是顺着门缝被风雨“搡”了进来!

    来人浑身湿透,薄外套紧裹在身上,勒出副形销骨立的架子。

    头发被雨水彻底浇透,一缕缕贴在苍白的额角,衬得那张脸更瘦。

    眼底是两团化不开的乌青,像熬了十天半月没合眼,又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啃掉了魂。

    肩上背着个半旧帆布大包,里面不知塞了什么硬物,棱角分明地顶着湿布。

    正是周子麟。

    他踉跄站稳,带进一股远比博古轩里更冲的气味儿。

    湿冷的雨水、陈年老宅深处重得压人的阴霉气,还有一股……隐隐的铁腥气!和他在地底嘶吼轰鸣里嗅到的味儿一模一样,瞬间顶满了这间本来就味儿重的铺子。

    周子麟大口喘着气,冰凉的雨水顺着他尖削的下巴颏往下掉,砸在冷硬的地砖上,“嗒…嗒…”响。

    他甩甩头,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抬起布满血丝、惊魂未定的眼睛,茫然扫着这间光线昏暗、格局怪异的古董铺子。

    目光掠过墙角蜷缩在阴影里、裤子湿了一大片、还在无意识哆嗦流泪的伙计阿福时,猛地一窒,像被针扎了一下。

    最后,视线定在柜台后——赵余手里那支泛着冰白寒光的判官笔上。笔尖残留的墨色印记透着一股子古拙。

    两人的目光在潮湿阴冷的空气里撞了个正着!

    周子麟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惊惧,还有溺水人抓住根浮木的急迫。

    赵余那双冰封的眸子,毫无波澜,深得像两口寒潭,冷冷地刮过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扫过他身上那股浓得快让人吐出来的、属于“那地方”的阴湿死气。

    尤其是他背上的包里,好像有件东西,正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对…对不起,”周子麟声音干涩沙哑,喉咙里像是堵了砂纸,“门…门被风刮开了……”

    他笨拙地解释着闯入,视线慌慌地闪开,又不由自主黏回赵余脸上,带着书呆子刨根问底的固执,“老板…这儿是博古轩吗?”

    目光扫过货架上模糊的古物,最后落在角落玻璃格子里那面布满狰狞兽首的古镜上。

    镜面浑浊,却透出一股子沉甸甸的死气。

    “嗯。”赵余的声音比雨水砸地还冷还硬,只有一个鼻音。捻转判官笔的动作没停,笔杆上裂纹冰蛛网似的延伸。

    周子麟被这冷漠噎了一下,喉结滚了滚,抹了把脸,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朝前蹭了小半步,语气不自觉带上民俗调查员的轴劲儿:“那个…老板,跟您打听点事儿。镇上老人家讲,这铺子底下…以前跟官面上有牵扯,像是南宋水师那边管‘阴事’的一个分支?叫…叫‘执阴所’?”

    他一边说,一边肩膀一耸,把沉重的帆布包往下顺了顺,伸手进去摸索着抽出一个厚厚的、边缘湿了一小块的塑料封皮文件夹,急切地翻开。

    封皮里夹着几张县志残页的放大复印件,暗红色的标记笔勾着“置阴执之所于杭城河坊”、“勾连潜流”之类的字眼儿。

    纸页间还混着一张在临江老宅油灯下潦草画的示意图,几条粗黑线从“老宅地下”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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