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瞬间撕碎了博古轩的死寂!炸雷般劈在赵余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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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如同被滚油泼了!整个人触电似的从高脚凳上向后猛翻!
“哐当!”
“咔嚓!”
人砸地!放大镜碎了一地玻璃渣!
一股滚烫腥臊的黄水,“嗤”地一下,从他裤裆里飙射出来!顺着冰凉的地砖缝,“滋滋”地往外漫!
阿福在地上疯狂踢蹬、手脚并用地向后蹭爬。脸白得像刚糊好的灯笼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撕破喉咙指着铜镜嚎丧:“后…后头!我后头!镜子里头!有东西!獠牙!獠牙啊!!贴着老子脖子!它……它在笑哇!!”
他蜷缩在柜台底下的角落,抖得像发了羊癫疯。裤裆湿冷腥臊,牙齿“咯咯”打颤,眼神彻底散了黄。
巨大响动和惨号惊扰了外面零星行人,都伸头向这间本就阴气森森的铺子张望。
赵余的身影几乎在阿福坠地的刹那已抢到柜前。眉头紧锁,冰封的脸上凝着一丝罕见的沉肃。俯身一把按住阿福剧烈痉挛的肩膀——
入手处只觉这少年骨头都在“咯嘣”作响!气力大得惊人!完全癫了!
赵余掌心微吐劲道,一股沉暗的力道如凉水渗入。
阿福狂乱的身子猛地一僵。如同放了气的皮囊,那股疯劲瞬间泄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搐,眼白直翻,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獠牙…啃…青皮脸…冷……冰得刺骨哇……”浑身冰冷,寒颤不止。
赵余的目光,刀锋般猝然转向那面铜镜!
镜背上那狞恶的兽首,在昏昧至晦暗的光线下,空洞的眼窝如同活了过来,幽幽窥伺着这铺子里的惨状。浑浊的镜面被刚才撞击震落些许浮尘,污浊依旧。
几缕从雨幕渗透进来的天光,挣扎着在厚厚污垢深处,艰难地劈开几道细若发丝的光痕。
赵余没耽搁。
利索地把瘫软抽搐、神志不清的阿福拖拽进角落,胡乱扯了块脏布盖在他腥臊的下身。
做完这些,他重新站回那面铜镜前,面沉如水。外面细雨敲窗,铺子里只剩下阿福断续的呜咽、抽搐,和他自己磐石般冷硬的心跳。
深吸一口气。
那股自铜镜取出便弥漫开的阴冷腐朽气,此刻浓得如同陈年棺液中凝出的胶冻。
裹着沉船淤泥的滞重、锈透金属的铁腥,还有一种更深邃的、墓穴深处的死寂——与那些“尸参”骨缝里浸透的墨痕阴气,隐隐契合。
那支通体冰寒的判官笔,无声滑入他同样冰冷的掌心。笔杆的寒意,从未如此砭骨。
他微微眯眼,凝神静气。拇指食指轻捻笔杆,让那冰针般的触感沁入骨髓。
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隔着寸许距离,虚虚罩向镜背那狰狞的兽首!
判官笔细长的冰白笔尖,在离那污浊镜面仅剩毫厘之差时,骤停!
没有触到!
笔尖悬空,离着镜面一丝发丝般的间隔,仿佛戳中了一层看不见的、粘稠又紧绷的膜!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吸力,顺着笔尖的寒气,丝丝缕缕传来!
赵余眼神陡然一凛!
毫不犹豫,握笔的右腕骤然发力。冰白笔尖携着一股沉雄暗劲,对着污浊镜面正中,凌空疾刺而下!
笔锋破空无声,却似点中了实物!
嗡——!
一种沉闷、却带着极强穿透力的嗡鸣。如同铜镜深处镇压的巨兽濒死翻滚,又像亿万根锈蚀千年的金属琴弦被同时崩断!整面兽面铜镜连同玻璃展格、木质柜台面,瞬间剧烈颤抖!
嗡嗡声越来越响,带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鸣叫。展格里一枚铜钱、半截梳篦,“噼里啪啦”乱蹦乱跳。
赵余握笔的右手稳如磐石,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冰白笔杆在他掌心高频震颤,发出刀剑交击般的尖利锐鸣。这震颤顺着手臂倒卷而上,直冲心肺!
他手中捏着的,仿佛不是笔!而是一条随时要挣脱噬人的、狂暴冰冷的毒龙!
镜面那股无形之力在疯狂抵抗笔尖的刺击!厚厚的污垢锈迹在剧烈震抖下如同蛆虫般扭曲剥落!
就在笔尖即将真正“点”中镜面的刹那——
嗡鸣冲至顶峰!陡变!
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喉咙!瞬间陷入死寂般的凝滞!
镜面厚积的污垢锈斑之间,竟被这股巨力撕开一道细长的罅隙!
就在这道缝隙闪现的瞬间!
镜子里奇异地短暂“干净”了!
映出来的,不是柜台货架,也不是赵余的身影!镜中景象混沌一片,雾气翻滚!
但在那翻滚的混沌深处!一个无比清晰的影像瞬间凝定!仅仅存在了半次心跳的时间——
一个身着素白古装长裙的女子!
乌发如云堆鬓,肌肤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