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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兵踏浪来(1/3)

    「博古轩阴湿的霉气还未散去,钱塘江上更骇人的风暴已悍然扑至。

    特大鬼王潮汹涌的夜里,堤岸上夜钓者目睹了一生梦魇——

    浊浪翻涌间,一队兵影子踏水而行,土黄色的破布烂衫宛如腐烂的迷彩!

    撞见阴兵者,次日脸上均绽出墨刑般的恶斑。

    此时,一个执着于“水鬼传说”的年轻学者周子麟,悄然住进了传闻滋生的江边古镇。

    当夜,这座百年老宅的地底深处,响起了万马奔腾的奔腾、铁器的哭嚎与渗人的嘶吼……」

    ——————

    赵余指尖捻转着那支冰凉的判官笔。惨白的寒气钻进骨头缝,针扎似的。

    桌上那段新收的“尸参”,墨色的爪痕在昏灯下扭曲盘绕。看着久了,丝丝缕缕无形的黑气,竟像活物般扭动。混着隔壁茶馆钻进来的嗡嗡人声,死命往他冰封的心底里钻。

    茶馆里的人声比往日更躁。一股焦糊味儿混着恐惧,在空气里闷烧。

    “听说了么?昨晚…昨晚上出大事了!”刚进来的汉子劈着嗓子,抓起茶碗猛灌一口,烫水溅湿半边油渍麻花的前襟,“鬼王潮!是鬼王潮!老李头!李老栓!他娘的眼睁睁撞见的!”

    “淹死人了?”有人急着问。

    “比淹死人邪乎到家了!”

    汉子一拍大腿,声音直抖,“前半夜!江上风能刮死人,雨泼得睁不开眼!老李头胆子大过天,跟吴老根俩人,跑去七里堤外头那个‘阎王湾’碰运气。那水拐弯,深!能堵着大鱼!天黑得跟锅底,就靠着头灯豆大点光……”

    茶馆里死静下来。

    “……那浪!疯了!小山似的往堤上砸!老李头说,他俩趴在石砬子后头,浑身湿透,冻得筛糠,又不敢挪窝。就那么死死贴着!突然!”

    汉子猛吸一口气,自己也打了个寒噤,“……一股子风!透骨地寒!比冰水还瘆人!打眼往江中间一瞧……”

    “我的个老天爷!那浑汤黄浪中间……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道!”汉子眼珠子直勾勾的,喉咙发紧,“浪两边翻着白沫,中间的水面……平了!就在那平出来的水皮子上,一队……一队黑压压的人影子!就那么踩着浪头……一步一步往上顶!迎着那小山似的浪!”

    空气凝固。只有窗外江风呜咽,卷进咸腥水汽和一股淤泥的冰寒。赵余捻笔的手指,冰雕似的定了一瞬。

    “……啥……啥样的影子?”一个哆嗦的声音问。

    汉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刷白:“看不清脸!模模糊糊!可……可他们身上那层皮!在头灯晃过去的光里,瞅得真真儿的!破烂!稀烂的土黄色布条子,一块块拼凑的!花花瘩瘩……就……就跟当兵的那种迷彩衣服……烂透了的样子!可那褴褛劲儿,又透着古里古气的邪性!”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只剩气声,“一眨眼!就那么一眨眼!没了!像被浪头……囫囵吞了!”

    “哗啦!”墙角一个老头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脸死灰,嘴皮直哆嗦:“迷…迷彩兵?阴兵……是阴兵借道啊!他们……他们爬回来了?!这…这煞气冲斗牛啊!”

    茶馆彻底炸了锅。恐惧的碎语交织成网,罩在每个人头顶。

    赵余缓缓合上那本卷了毛边的账册,动作似乎迟滞了一线。冰白的手指按在斑驳木柜台上,指节泛青。迷彩?眼底深处那层万年寒冰,裂开了更大的口子,寒意刺骨。

    博古轩里的光线,比外面更阴晦。货架间弥漫的阴湿霉味,混着后堂帘子缝里钻出的铁锈腥气,沉甸甸地往下压。江风尖啸着刮过石板街,裹着潮气砸在蒙尘的玻璃窗上,噼啪响。

    沿钱塘江往南二十里。依山而建的“临江古镇”。

    石板街湿滑陡峭,沿街歪斜的老屋黑瓦粉墙,飞檐斗拱被岁月啃噬得只剩模糊轮廓。江风粗野地灌进来,比河坊街更凛冽,带着股蛮荒气。

    镇子最靠江边,低洼处,孤零零杵着座老得掉渣的宅院。门楣雕花早被虫蛀风吹得模糊一片,黑漆剥落,露出底下朽木的惨白。两扇厚重木门紧闭,挂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式铜锁。

    “吱嘎——呀——”

    令人牙酸的门轴呻吟中,门被用力推开。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灰尘、朽木味、裹着阴湿水汽的霉味,劈头盖脸砸来。周子麟猛地咳嗽,放下行李箱,挥开眼前翻滚的浮尘,眯眼打量。

    厅堂昏昧空荡,只剩下几件歪斜朽烂的桌椅。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黢黑土砖。屋角落满陈年蛛网。一股子地窖深处的阴寒湿气,牢牢附着在每一寸地方,是这宅子深埋地底透上来的腐气。

    “咳…真够劲!”周子麟捂着口鼻,皱紧眉头嘟囔了半句。他掏手机看看时间。他是临海大学民俗学研究生,为了导师盯死的课题——“钱塘水鬼传说”,才咬牙租下镇上人避之不及、便宜得像白捡的百年凶宅。

    宅子原主是前清小吏,家道败落,最后一代孤老几十年前就没了。镇上人嘀咕,宅基压着古河道或是阴脉,老闹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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