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一小段时间,就能赢得你们的信任,甚至让你们愿意成为代理人。”埃斯蒙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他们这种“外乡人”的轻视,“我知道世上并不存在「魔术」,但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见过太多案件了,人是所有证物中最不可靠的一种。”
“也不能这么说吧。”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喜欢对方这种一概而论的武断。
“也可能是最可靠的一种。”她针锋相对地补充道。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时,一直沉默的左钰缓步上前。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平静地注视着埃斯蒙德,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份量:“埃斯蒙德先生,您对人性的洞察很深刻,经验也很丰富。但您似乎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逻辑。”
埃斯蒙德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个普通随从的男人,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逻辑?”
“您说,人是最不可靠的证物。但反过来说,人心,也是最可靠的标尺。”左钰的目光扫过荧和派蒙,眼中充满了毋庸置疑的信赖,“我的同伴,她们或许天真,或许冲动,但她们的内心,比枫丹廷最纯净的泉水还要清澈。她们的信任,从不轻易给予。既然她们选择相信林尼,那就说明,林尼身上一定有某种值得被信任的品质。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可靠的‘证据’。”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平和,却也更加锐利:“更何况,您作为执法者,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便将偏见凌驾于事实之上,将嫌疑人默认为罪犯,这似乎……与枫丹所标榜的‘公正’,有些出入吧?”
埃斯蒙-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外乡人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的话语滴水不漏,直指他作为执法者的职业操守。
“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他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找了个台阶下,语气也收敛了许多,“请你们理解成是我在好言相劝。如果你们好奇的话,也可以在罪案现场调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说完,他便借口去指挥手下,匆匆离开了。
“哼,什么嘛,自己没查出个所以然,还对我们摆脸色。”派蒙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别在意,”左钰温和地安抚道,“我们继续调查吧。”
三人来到那根被烧断的绳索前,派蒙看着那粗壮的麻绳,疑惑地说道:“就是这个被烧断了,才让水箱掉下来了吧。看上去这绳子还挺结实的啊,居然会被烟花点燃…”
荧的目光凝重,她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绳索的断口。她心中思忖着,林尼作为专业的魔术师,难道会没有注意到这种致命的安全隐患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看看绳子断掉的地方。”她伸出手,捻起一小撮烧焦的残骸。
“呜哇,这个地方,材质不一样吧!”派蒙眼尖地发现了异常,她凑上前,指着断口处那些已经碳化的、如同棉絮般的物质,“几乎都烧掉了,但还留了一点点。”
荧将那残骸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类似松脂的味道传来。“是易燃材料,像是火绒。”
“承重的绳子里居然有这种东西,这不就说明…”派蒙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连忙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我来记,我来记,记下来!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左钰看着她们的发现,微笑着点了点头。一缕微不可察的、仿佛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光辉在他指尖一闪而逝,瞬间便将那截断绳的每一个纤维结构都解析得一清二楚。“不仅仅是火绒,”他轻声补充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这种材料的燃点很低,而且燃烧时几乎不会产生明火,只会在内部快速蔓延。烟花溅射的火星,只是一个完美的引子。手法很专业,显然是蓄谋已久。”
就在这时,不远处两位警备队员的对话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调查组那边有新的消息了,那个选号器果然有问题。”一位名叫肯特的警备队员说道。
“是吧,你看我就跟你说,要是选到了一个男的,那凶手还要不要行动啊?”他的同伴沃恩回应道。
“抱歉打扰了,”派蒙立刻飞了过去,好奇地问道,“我们正在帮林尼和琳妮特调查案件,你们说的选号器是怎么回事啊?”
肯特看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帮他们?唔,估计很难帮上忙了。”
“演出的时候,林尼不是选了个随机的幸运观众,后来那个少女就失踪了嘛,”沃恩解释道,“我们当时就怀疑那个选号器有很大的问题,马上就带回去查了。结果就发现,根本不是随机的结果,不管怎么按,它的结果都是固定的。”
“你们应该知道,无论是歌剧还是审判,要提前登记才会有座位,”肯特补充道,“换言之,谁会坐在什么地方,林尼从一开始就知道。”
“确实,我们的位置也是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