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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衰弱的米希尔,同时击退敌人,虽然只是小小的挑战…吾之‘谒颂主’可要小心啊。”斯露莎立刻摆出了指挥官的架势,对着荧大声提醒道。
“这有什么难的?对荧来说就跟热身运动一样,对吧!”派蒙对荧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荧也已拔剑在手,正欲迎上。然而,左钰却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几只咆哮而来的圣骸兽,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在看几只冲向风车的蚂蚁。
他轻轻地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几只气势汹汹、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圣骸兽,在距离众人还有十数米的地方,身体猛地一僵。它们眼中的狂暴与嗜血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紧接着,它们那由深渊之力扭曲构筑的庞大身躯,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从内部彻底净化了一般,在一阵无声的、剧烈的颤抖中,迅速地变回了它们被侵蚀前的、属于提瓦特大陆原生野兽的模样。然后,这几只恢复了神智的蝎子和飞蛇,连看都不敢再看众人一眼,便惊慌失措地转身,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山壁的缝隙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
斯露莎和米希尔都彻底呆住了。她们悬浮在半空中,用一种看待神迹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姿态的男人背影。
净化深渊的侵蚀?这本是她们花灵一族与生俱来的、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完成的使命。可在这个男人手中,却变得如同呼吸般简单,一个响指,便让法则回归了原样。
这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这是一种她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更高层次的“权柄”。
“看吧,我就说很轻松。”只有派蒙,对此似乎已经有些见怪不怪,她得意地叉着腰,仿佛刚才出手的是她自己一样。
一行人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之前米希尔被困的那个洞窟的另一处出口。一扇巨大的、由灰色岩石构筑的“灰门”挡住了去路。
“这个是‘灰门’?从另一条路进来的时候也遇到过呢。”派蒙好奇地戳了戳那坚硬的石门。
“虽然从结果来看,是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斯露莎看着那扇门,语气复杂地说道。她知道,这扇门本是米希尔用来抵御污秽的最后防线,可最终,她还是被污秽从内部攻破了。而那个男人,却只是弹指一挥间,便解决了这一切。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那份属于花灵的骄傲,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穿过灰门,熟悉的、属于甘露花海的柔和光芒再次映入眼帘。
“总算从里边出来啦,已经可以看到万种母树了呢!”派蒙欢呼一声,在空中兴奋地转了个圈。
“也可以看到‘焚真之天象’…”斯露莎抬起头,望着那片依旧在流淌着污秽的天空,语气重新变得凝重。
“头顶的危机不解除实在没办法安心。”荧也皱起了眉头,那道世界的伤痕,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护送米希尔走完净罪的巡礼路,好让她快点恢复无罪之身重回同伴的身边。”派蒙很快便将注意力拉了回来,她飞到米希尔身边,充满了同情地说道,“不然米希尔也太可怜啦,明明一直都在战斗,现在受伤了却不能回去…”
“满身污秽还挣扎着求生,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伙,就不该有‘谒颂主’来记录她的事迹。”斯露莎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重新确立自己的权威,来对抗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巨大冲击。
“斯露莎在说什么呀!”派蒙立刻反驳道,“米希尔可是一直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呢,独自战斗了这么久…这是很有勇气的行为啊。我们当然应该记住她的付出,而且还应该多夸夸她!”
“人类才需要勇气,吾辈花灵可不需要这种东西。”斯露莎固执地说道。
“斯露莎是正确的,”米希尔却在此刻开口,赞同了斯露莎的说法,“吾辈花灵生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只为完成使命而生存。所以,也不需要被记住。”她顿了顿,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向往的、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轻声说道:“不如说,被遗忘才是好事。”
“欸?可是…”派蒙完全无法理解。
“倘若彼时无人再提起吾辈花灵的事迹,那一定是大地上的一切灾厄都被洗净的日子吧。”米希尔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圣洁的光辉,“因为再也没有苦痛需要被铭记,所以也不必再称颂牺牲了。那一定会是很好的日子。”
“米希尔…”派蒙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连左钰,在听到这番话时,也不由得对这位虚弱的花灵,生出了一丝由衷的敬意。这是一种何等博大而又温柔的胸怀。她所追求的,并非是自身的荣耀,而是整个世界的安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