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下面那个大坑就是刚才说的荼泥黑渊吗?”派蒙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来,小脸上写满了后怕,“全都是超级大的结晶呢,比之前见过的还要夸张,而且看上去也要危险很多。”
“那些是封印镇压黑渊魔物的巨木,因为污秽力量的侵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斯露莎悬浮在断崖边,神情凝重地解释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与这片土地休戚与共的悲哀。
左钰的目光则看得更深,更远。在他那已然踏入“法神”领域的感知中,眼前的景象被解析成了最本质的法则层面。他能“看”到,那些所谓的巨木结晶,其本质是五百年前,那位草之神为了封堵深渊裂隙而催生出的、蕴含着庞大生命权能的古树。如今,这些古树的生命力早已被深渊之力侵蚀殆尽,只剩下被扭曲法则固化后的躯壳。在那躯壳之下,他还感知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纯粹、无比温柔的力量在缓缓流淌,那是属于另一位早已逝去的神明——花神的残响。两种截然不同的神力,在这里交织、对抗了五百年,才形成了这般壮观而又悲凉的景象。
“既然魔物已经被镇压住了,看上去也不需要有人牺牲的样子。”派蒙提出了一个最朴素的疑问。
“所以我们才得先利用灵光的力量重新打开通道才行…”那先朱那不知何时走到了悬崖边,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仿佛眼前的不是死亡的深渊,而是通往荣耀的圣殿。
“喂,那样不就把魔物都放出来了吗,明明好不容易才封印住的。”派蒙立刻警惕地看着他,觉得这个人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不不…”那先朱那摆了摆手,用一种教导无知者的语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要打开穿过‘焚真之天象’的通道。毕竟穿过大地的缝隙早就被封堵了,是不可能再通往真正的黑渊的。”他指了指头顶那片流淌着暗紫色脓液的天空裂隙,又指了指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渊,“不过也正因如此,那个被封堵的裂口与天上的那个黑渊幻象其实是相通的。只要能够利用‘灵光绝唱’稳定这里的封印,然后举行‘离渡之仪’,就能穿过黑渊,到达天象所在之处了。”
“‘灵光绝唱’?”荧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离渡之仪’?”她又看向那先朱那,希望得到更详细的解释。
那先朱那似乎很满意自己成功地将话题引向了他最擅长的领域,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充满了历史厚重感的语调说道:“那是散落在大地上的灵光百种中最强大的实体。利用‘灵光绝唱’的力量,就可以进行‘离渡之仪’。然后便可以打开穿过黑渊的通路,传说最初的识主那伽朱那就曾同花灵一同穿过这里。”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等到了天象那边之后要怎么办呢?总不能只是过去看一看吧?”派蒙追问道。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那先朱那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无知,但这无知在他看来,却是一种对传说的尊重,“虽然有着最初的识主那伽朱那直升高天借助神明的力量熄灭异象的传说,但都如神话一样,语焉不详。不过,想必灵光的尊使一定会有办法,既然她们有净化污秽的能力,那么一定也能熄灭那个天象。”他将目光转向斯露莎,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任与期许。
“哈,”他发出一声干笑,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他那套充满了宿命论的理论上,“斯露莎不是也说了要效仿‘西摩格’的牺牲,毕竟战斗和牺牲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呢。”
“虽然斯露莎是那个样子…但是你…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小不点的牺牲上,这算什么英雄的后继者啊!”派蒙再也忍不住了,她气鼓鼓地叉着腰,大声地反驳道。
“别急啊,我的小朋友。”那先朱那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管最后要不要靠牺牲来解决,在此之前都得先收集到‘灵光绝唱’才行,现在就连第一步也进行不了呢。”
“欸?亏你还说了那么半天,结果什么都做不了吗?”派蒙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这个嘛…简单来说,”那先朱那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灵光绝唱’是只有被承认为‘勇者’的花灵才能触碰的东西。麻烦的是我们如今的灵光尊使,斯露莎大人还没有获得这种资格。”
“哦哦!虽然一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不过这样看来,斯露莎完全不行嘛。”派蒙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得意洋洋地看着斯露莎,仿佛打赢了一场重要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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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敢说啊,白飘飘。”斯露莎的身体在半空中晃了晃,显然是被派蒙的话给气到了。
“说了我不是白飘飘!”
那先朱那没有理会她们的争吵,继续解释道:“只有拿到‘双角的花冠’,才能成为能够聚集灵光之力的花灵勇者,为此须先得到‘元祖的花灵’祖尔宛大人的承认。那是曾与我们的先辈并肩作战的伟大花灵,据说五百年前正是她与古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