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直沉默的哲伯莱勒冷冷地打断了他。
“哦?那让我听听你的高见?”提尔扎德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虽然我不能准确说出此间的用途,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哲伯莱勒的目光幽深,仿佛能穿透这坚实的建筑,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哼,像你这样,有资格说我拾人牙慧吗?你可是连借用别人的智慧也办不到啊!”提尔扎德鄙夷地说道。
“的确如此,但我依然相信,你对沙子知道得太少。”
“什么沙子不沙子的,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实!”提尔扎德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出让你哑口无言的铁证!向上!我们向上!”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的全部。”左钰温和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他走到空荡荡的石棺旁,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棺壁,“一座陵寝,未必是为了安放逝者的躯壳。它也可以是一座丰碑,用来纪念一种精神;或是一个容器,用来封存一段不愿被遗忘的梦想。这位君王将棺椁留空,或许正是想告诉后来者,他所留下的,并非需要瞻仰的遗骸,而是需要去更高处寻找的,某种传承。”
左钰的话让提尔扎德一愣,他想反驳,却又觉得这番话似乎比自己那套“迷惑后人”的理论更具说服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旅行者,我们快点找到向上的路吧,总觉得提尔扎德这样下去会遇到危险…”派蒙小声对荧说道。
众人一番寻找,果然在主殿的一侧,发现了一座隐藏在阴影中的升降平台。
“那边是…升降梯?”派蒙眼尖地发现了它,“搭上升降梯就可以去上层了吧!旅行者,我们快过去吧!”
随着平台缓缓上升,众人来到了陵寝的更高一层。这里的结构与下层相似,同样空旷,中央摆放着另一座稍小一些的石台,似乎是用来存放某种重要器物的地方。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存放赤王‘脏器’的地方…”提尔扎-德又开始了他的考据,“但是看样子,这里也和之前一样,没有保存‘实体’。”
“欸…那是什么意思?”派蒙不解地问。
“唔…我有一些假设,但是还需要更多证据来证明。”提尔扎德含糊其辞。
“老爹有什么看法呢?”婕德看向自己的父亲,她总觉得父亲知道些什么,“老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吧,虽然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告诉大家…”
“石板是钥匙,但是这钥匙并不能打开所有的门,钥匙也需要得到‘认可’。”哲伯莱勒缓缓说道。
“哔哔!哔——”奔奔似乎很赞同他的话,发出了肯定的叫声。
“唔,奔奔和这地方的联系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石板需要得到‘认可’?这也太荒唐了。”提尔扎德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神秘主义的说法。
“奔奔觉得谁的说法有道理呢?”婕德爱怜地摸着奔奔的头。
“哔——”奔奔毫不犹豫地蹭了蹭哲伯莱勒的裤腿。
提尔扎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哲伯莱勒挑战我的观点,冷静下来之后我尚且还能理解,毕竟你说过,他过去是沙漠的人…或许有些经验?或者说口传的,被当作是‘知识’的东西,这些并不是真正的知识,自然也不会被学界所记录。他生活在其中,会产生迷信也情有可原。”
他话锋一转,严厉地看向婕德:“可是婕德,你难道真的认为奔奔的…呃,‘话语’,值得采信吗?不是相信专精学术的学者,而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
“欸?可是,一路上奔奔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啊。”婕德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反观提尔扎德…好像除了高谈阔论之外,也没发挥什么作用吧!而且提尔扎德的这些高谈阔论,我看也未必全都正确。总觉得老爹还知道些什么,如果老爹能知无不言的话…”
“错误的句子重复一千遍也不会变成正确的!”提尔扎德被噎得满脸通红。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队伍中他认为最“客观中立”的成员:“旅行者,还有派蒙,左钰大人!你们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见多识广。不像他们父女,和此地也没有瓜葛…你们觉得谁对谁错?”
“哇!怎么突然把难题抛向我们了…”派蒙惊叫起来。
荧刚想开口,说一句“奔奔说得对”来气气他,左钰却伸手拦住了她。
“争论谁对谁错,并不能让我们找到出路。”左钰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最终落在提尔扎德身上,“你说,知识来源于典籍与考证。哲伯莱勒说,知识来源于沙海的记忆。婕德相信,知识来源于伙伴的指引。你们都认为自己掌握着真理,但真理本身,或许并不在意由谁来阐述。”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向荧:“不过,既然理论无法统一,我们不妨试试实践。派蒙刚才的话提醒